李長空進屋的時候,瑩兒和四個小丫頭在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看見李長空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瑩兒停下來問道:“怎麼了?事情不順利?”
“相反,事情很順利。很快你就能看到這長安城的布匹價格降下來,你別忘了賭約!”李長空搖搖頭說道。
“那你一副這個樣子給誰看?”
“給你看,我進房間了。幫我通知查叔一聲,我晚點過去。”李長空說完自己進到書房內,把門關上,重新拿出許泠鹿給的信。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許泠鹿說許家一家對不起他,也讓李長空原諒自己的不辭而別。後面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原來從最開始的時候,許秉文就打算利用李長空的身份以鎮北王府為開啟局面的鑰匙。沒想到的是,李長空不僅解決了問題,還搭上了庸王的線,這樣一來許秉文就順著李長空的意思進行下去。
本來按照李長空的意思,讓許泠棟在藍田關把從江南來的布商的船先攔下,冒充商會的人先在長安城四周的縣鎮賣一波,不過全部都是賣給富人。
長安城這邊則是裝出一副苦苦支撐的樣子,用布匹降價把商會拖住。最後關頭讓大量的布匹湧入長安城,一舉把價格打穿。
但是許秉文直接指示許泠棟在藍田關,冒充鎮北王府的命令,攔住船支,壓低價格買走布匹,高價在長安城周邊售賣。而且是不管窮富,全部都是以高價賣出。
長安城內,則是由吳翔 吳昊冒充江南布商,把長安城的布商騙了個遍。最後關頭抽身,連夜離開了長安城。
李長空拿起另一張紙,卻是許記製衣的房契,上面赫然是以李長空的名義購買的。也就是說,在外人看來,這一切都是李長空在操作,而且許秉文早就打定主意,把這個鍋扣到李長空的腦袋上。
一下把李長空推到了江南布商,長安布商的對立面,甚至是可能會被朝臣攻擊。
“李長空啊李長空,你太自以為是了!”李長空突然想到,當時把自己拉去許記製衣,怕不是也是早就計劃好的。
把兩張紙放在桌子上,李長空把腳踩在椅子上,頭埋到膝蓋中間。這一刻的李長空很沮喪,這是他這幾個月以來被欺騙的最慘的一次。關鍵是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許秉文,心思如此之深,難怪能在江南闖出那麼大名堂。
確實自己最開始目的不純,但是後來聽說他們是為織工 桑農才來的長安,這才下定決心幫他們,甚至去巴結了武帝 庸王。
“喲!這是怎麼了?”瑩兒推開門看到這個情況驚訝出聲。
李長空抬起頭,給瑩兒嚇了一跳,此時的李長空面如死灰,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瑩兒指了指那兩張紙:“我能看?”
“看吧。”
瑩兒拿起紙,一行一行看著,俏臉升起濃濃的寒霜,手指緊緊捏住紙張,太用力以至於有些發抖:“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真是我小瞧了天下人。”李長空從喉嚨裡吐出幾個字。良久後,李長空抬起頭恢復了冷靜:“我們的庫房好了幾間?運河上能行船了嗎?”
“庫房能用的有六間。行船隻能一千料左右的小船,大船還是沒辦法通行。”瑩兒對這些如數家珍,快速的說著。
李長空手搓了一下臉:“告訴範知安,把所有的關節打通,發出佈告,凡是江南布商來西市,庫房免費使用,甚至可以把布匹直接賣給我。”
“你要幹什麼?”
“人走了,我們只有自己唱這出戏。”李長空揚了揚手裡的房契:“這店鋪我要繼續開下去!不然長安這布價,怕不是還要控制那些人手裡。”
瑩兒有些不解:“可是現在的江南布商,對你可是恨之入骨。他們以為在藍田關就是你盤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