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易凌把午門砸的山響,口號喊的聲嘶力竭,
周圍全都靜悄悄的,偶爾路過的宮女、侍衛、大臣,俱都以看瘋子似的眼光看著他,卻無人上前搭理。
“吱……”
厚重高大的午門緩緩開啟,露出一道狹窄的縫隙。
易凌頓時精神一振,立時就要衝進去。
不料,門內忽然伸出一隻玉手,在易凌的胸膛上推了一下,
當場將易凌推的倒退三步,險些一屁股跌倒在地。
“你!凌羽裳?”
易凌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定睛一看,只見門內緩緩走出一位全副武裝的女將軍,
身著一襲緊緻的銀色鎧甲,鎧甲上雕刻著繁複而精緻的雲雷紋,身後一襲猩紅披風輕輕飄揚,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什麼都沒說,就往那巍然一站,那氣勢竟似比這午門還要高大。
看到她的出現,易凌瞬間明白了上官鳳舞的意思,
深吸一口氣,冷冷問道:“她叫你趕我走?”
“你可以不走,我會打斷你的腿,把你扔出去。”
凌羽裳斜視易凌一眼,語氣冰冷的如萬年不化的冰雪。
“好,我走。”
在易凌敏銳入微的觀察力下,凌羽裳身上的殺意有若實質。
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已然擺明了絕不會手軟的態度,易凌再糾纏下去也毫無用處了。
“你告訴她,這筆賬,將來我一定會從她身上討回來!”
,!
冷冷丟下一句話,易凌轉回身,大步離去。
凌羽裳盯著易凌的背影,雙眼中漸漸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
喃喃自語道:“一個落魄的世子,竟敢跟女帝叫板?倒是有趣的很,他真不怕死麼?”
這一次易凌還是沒有從大路回家,而是按照昨晚的路線,走過海樂坊、醉美坊,隨後往小路一拐,再次來到玉帶河畔。
心情很煩悶,在河邊吹吹晚風,既清涼又清靜,正好一邊走路一邊散散心。
走不多遠,那如泣如訴的簫聲又隱隱響起,
悠然而悽婉,寂寥而空靈。
易凌心中一動,腳步不知不覺的加快,
拐過一道河彎,跨過一道小石橋,穿過一片小竹林,
再次看到了那座臨水小亭,那個白衣如雪的矇眼女子。
易凌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進亭子裡,在吹簫女子的對面緩緩坐下來。
靜靜的聽著那幽怨而悽婉的傾訴。
女子一動不動,簫聲、表情俱都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淒涼氣氛之中。
易凌聽了一會,心頭不由得被勾起這些天自己的傷心之事,
上官鳳舞如此蠻不講理,如此霸凌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不住探手入懷,取出松針小筆,
聽著幽怨的簫聲,看著淡雅寧靜的吹簫女子,
將滿腔憤慨化為繞指柔,所有的力量傾注於筆尖紙上,
奮筆疾書,頃刻而成。
提起畫作自己細細看了一遍,
只覺心頭怒火盡已消散,心境漸漸歸於平靜。
於是提筆在畫紙上留下一句:
玉簫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隨後輕輕將這張畫紙放在吹簫女子的雙腿上,
飄然遠去。
簫聲嗚嗚咽咽,陪著易凌飄出很遠。
良久,吹簫女子輕輕掀起矇眼的白布條,
一幅畫靜靜鋪展在眼前,畫中之人神韻超逸,每一個細節,每一抹色彩,都彷彿是靈魂深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