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心,飲了茶,又逗得李星昀紅了耳梢,平陽這才心滿意足同杜嬤嬤離開,去長安宮探望德太妃。
院中,只留下了他們二人。
從剛剛開始,李星昀便注意到了南汐的右手有些僵硬。
身上似乎還有一股子藥味,連糕點都多用左手拿。
他原本就心細如髮,為她添了茶問:“你受傷了?”
南汐頷首:“肩上中了暗器,不過你放心,都處理好了,只不過這兩日需靜養。”
李星昀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處:“在這宮中,如何受的傷?”
南汐將那封密信取出予他看。
字字句句,實在是天大的秘密。
他的臉白了又白,雙唇緊抿,認真看著她:“這麼大的事,你便這樣輕易告訴我了?”
“你若問了,我自然會答。”
腦海中閃過一剎那的糾結,他想到了那寫著父親的結案冊...
終究沒有開口,這婚約之中最大的阻隔,便是二人的身份,李星昀一直想要逃避這個事。
年底便是婚期,他指節緊了緊,只要這事定下,他定然能想辦法平衡。
壓抑著心中悸動的情緒,他問:“這信中的字跡,你可有懷疑?”
“除了落款,其他皆不對。我昨日夜探了慈寧宮,取出了這封信,因遇到刺殺來不及放回。”
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神色更加複雜。
如若說,謝庭這封信是假的,此事便還算簡單,但南汐夜探慈寧宮一事,一旦被發現,便是死罪。
“你懷疑太后?”
南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走到如今,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無數條陷阱誘我前行,如果說太后以為父親叛變故而遣了殺手刺殺,原也合理,但我總覺得,真相併非如此簡單。”
太后對待李星昀如子侄,他無法說出懷疑的話,也無法去應和她的話。
南汐嘴角微揚:“無妨,今夜我會出宮一趟,將這信重新遣人抄錄一遍,也好留下個線索。”
“那便把它交與我吧,你出宮一時也尋不到人來抄錄,而且這是大事,不能輕易透露。我有一好友,對於仿寫一道頗有研究,為人忠厚可信。”
“好。”
南汐將信放入他的手掌內。
“你就這麼給我了?”
她一揚眉:“你又不是別人,我自該相信。”
剎那之間,花開四季。
“明日,我將信件放回,你有傷在身,再行這樣危險的事不合適。我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是常事,無人會覺得不妥。”
沒有推脫,南汐回:“好。”
她今日似乎一切都應得很快,李星昀收回了屜子打算告辭出宮去尋那好友,此事著急,一定要提早辦好,要不太后覺察到異常,恐生事端。
直到了門口,南汐喚他:“呆子。”
“啊?”
“你可有事想要問我?你有什麼事都可直接向我說。”
他腳步一頓,遂搖了搖頭。
等他離開,南汐蹙眉。
刑部左侍郎林朗日前曾邀她入刑部交接要務,說是抓到了一個常年流竄的江洋大盜,此案涉及宮中幾大官員的私庫被盜,其中不免還有些隱晦內容,包括那些寶物的來處與價值。
故而各人負責的案子皆只向上級彙報,這是官俗,有些官員會在案結之前遞禮,也望著能將那些證物勾劃掉一二。
這樣的事,刑部一直都有,但南汐剛上任,大家夥兒也摸不清她的脾性。
林朗彙報的案宗之上對那些官員所丟物品皆少報了三四成,南汐心中知曉,但並未深究。
水至清則無魚。她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