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襬將手指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我知道謝老將軍之事,只不過...這毒雖是我製出來的,但兩軍對陣各為其主。”
南汐沒有睜眼,只放下了胳膊繼續休息。
彌繁鑄好奇地道:“我以為你會生氣。”
“氣什麼?你我本就是敵人。”
嘆了口氣,彌繁鑄道:“我只告訴你,謝老將軍受傷的那一戰,我親自查過,並未有兵士領新毒放暗箭,你也許不信,但用毒幾何,都是我在詳細記錄,每次戰備,也皆有數,我敢保證。”
南汐“嗯”了一聲,只不過音調有些發啞。
是啊,她知道,父親並非死在北嵐國的暗箭之下。
只不過如今,彌繁鑄的話更加證實了這一個觀點罷了。
一點自欺欺人的餘地都沒有給她留。
心情莫名地就開始煩躁。
“那你我之間無此血親之仇,是不是...”
“謝家滿門忠烈,護佑大南明朝北境,血仇二字你覺得呢?”
彌繁鑄有些無措,“我說過了,這是兩國的立場,無關你我。”
南汐忍無可忍,睜眼正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王爺,我實在不知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我立場不同,這是事實,無法更改。”
這人...難不成還想上門養馬?
若是愛好養馬,北嵐大片馬場,夠他養十輩子了。
有一個宮女拿了水壺而來,遞與南汐:“謝...謝少將軍,天氣乾燥,一路勞頓,還請飲水。”
那拿壺的手顫顫巍巍,水從壺口一個勁地撒落,這宮女簡直要把“其中有毒”這幾個字掛在臉上。
南汐看著好笑,伸手就想去接,一旁的彌繁鑄卻一下子抽出了腰間配掛的馬刀,電光火石,手起刀落之際,南汐袖箭打出,將他的馬刀打偏,刀刃將那水壺一劈為二,再慢一瞬,這宮女的手掌便會整個的被砍下。
宮女嚇得立刻匍匐在地,哽咽:“饒命啊將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梨花帶雨,南汐掐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勾唇,“你說說,這其中是什麼毒?”
宮女連忙擺手,磕頭磕得額頭都掉了一層皮,血淋淋的模樣,“不敢用毒,將軍...真不是毒,是...是瀉藥。”
“呦...”
往後的那兩日,宋櫻櫻在婚車之內捂著肚子疼得死去活來。
南寧侯為此找南汐理論,卻沒有實證,只能讓隊內的醫官細心診治。
彌繁鑄依舊時不時就跑來找她,不厭其煩,“涼州口盛產花影蝶,聽說日落之時,伴晚霞可飛滿半個山頭,如此奇觀,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讓宮女下藥對付你北嵐未來皇后,你不拆穿我?”
彌繁鑄眯了眯眼睛:“你若是實在不喜歡她,等到了北嵐,我可以弄死她,這事簡單。”
眼皮跳了跳,南汐無語。
“她害人的手段如此淺薄,定是難逃北嵐國後宮那些爾虞我詐,恐怕並不需要你出手。”
“那倒是,我那皇兄一幫的後宮妃子們,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說罷,彌繁鑄又看向南汐:“不像我,我至今未曾婚配。”
南汐:“......”
入了東安出了涼州口,一行人穿過鬆陽再行五日便可到達定遠山。
松陽與定遠山交界處便是汴州,那批火器如今就藏在汴州城的一處廢棄糧倉之內。
只要解決了這件事情,護送和親的任務便算完成了大半。
附近多是山陵地貌,所以並未有驛站可以休息,所食也偏向乾糧為主。
北嵐人善弓,日日分開一小隊上山打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