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金丹凝和李星昀留下信說是要處理私鹽,未曾歸府。
擔憂出事,南汐特派了謝家軍出去暗中尋人。
李寧祁身子好了許多,已經能和毒醫拌嘴了。
於是乎,將軍府上下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景象。
這是謝南辰自清醒後第一次見到李寧祁。
他緊皺著眉頭,哪哪都瞧不慣。
毒醫可算是找到了同盟,捧了藥碗在一側連連頷首。
何氏坐在榻邊,笑得開懷。
謝南辰的話,李寧祁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開口駁的好。
若是南汐是自己的妹妹,帶回了一個妹夫,自己恐怕也是怎麼瞧怎麼不順眼。
不只是口語威脅,怕不是要打上一架才可。
當然,謝南辰要是想同自己比試,他自當奉陪。
想著想著,臉上起了笑意。
南汐還是成為他夫人的好。
這和如清風一樣的眉眼卻叫一旁的謝逸看得膽戰心驚,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師父莫要生氣,我大哥他身子不好。”
李寧祁:“”
這是怕他動手?
用了午膳,謝逸拉著南汐和一群下人們打雪仗。
李寧祁則是彎身拂去了石椅上的雪,坐在一旁等著。
謝逸剛躲開一記攻勢,朝他揮手:“師父!”
李寧祁勾唇卻沒有起身加入的打算。
一個人,也不再孤寂
他還是孩童的時候,被關在柴房中,踮著腳尖看窗外的父親陪李星昀打雪仗。
似乎也是這般開心。
那時候,他很想知道,這雪為何能讓人如此開懷。
直到僕人冤枉他偷了銀錢,父親將他抽了藤條從柴房拖出跪在雪地上。
血凍成冰,將傷口與外衣勾連在了一處。
膝蓋麻木,壞死,生生扯掉了一層皮,那雙腿,直到三個月方可行走。
他覺得這雪一點也不好玩。
脖頸突然一涼,驚起一身的汗毛。
李寧祁回神,那雙手順著領口而下。
均勻的呼吸冒著白氣將他包裹。
南汐笑著從後頭抱住了他,惡作劇似的將手伸進他的懷中。
“夫人”
李寧祁隔著衣料將人要縮回的手摁住不讓離開。
“再暖暖。”
她的指尖太涼。
南汐道:“你若是不喜歡打雪仗,要不要一起堆個雪人?父親還在的時候,每年冬天都會堆雪人,這裡天寒地凍,雪人化得很慢的。”
她難得起了這樣的玩心,李寧祁感受著她漸漸溫熱的指腹,還有這人在耳畔說話,青絲繞在鬢邊的感覺。
“我不會,夫人還需教教我。”
他從來沒有堆過雪人。
南汐將手伸出,捂得暖暖的指尖牽上他的手:“跟我來。”
繞過了還處在漩渦之中的謝逸,兩人並排著走到了一棵青松之下。
南汐拉著他蹲下身子,教他將那雪團成團,再一點點的滾成更大的圓
兩個雪人的雛形已經搭好,不過相較於南汐的,李寧祁搭的這兩個圓看起來就沒有均勻好看。
但好歹,也算是個正經樣子。
南汐為雪人畫上臉,將懷中的口脂摸出,在它眼尾點上一點紅。
“瞧瞧,這是我們。”
我們?
李寧祁看自己搭的略顯笨拙的模樣:“夫人比它要好看千萬倍。”
她剛好偏過頭看他,卻見那人一雙夜色深深的瞳早已看著她了。
兩兩相望,叫人沉入彼此的呼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