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了。
這下他們幾個不識趣也要識趣了,紛紛低垂下頭,從病房裡退了出去。
啪嗒一聲房門關上,陸淺緊繃的神經算是輕鬆了一些。
她剛伸出手,到桌子上準備給程翊拿水。
“喝點……”
程翊動作倒快,門縫關上的下一刻,也不顧自己手臂上的槍傷還沒完全好,大手一攬,把坐在床邊的嬌小人兒一把抱上了床。
“哎!”
這動作把陸淺嚇得瞬間驚撥出聲,掙扎著就要下去。
“你幹嘛,放開我。”
程翊完全忽視了陸淺的拒絕,把她放到腿上,大手掐住她細嫩的小腰,半點不給她逃跑的餘地。
他掐起陸淺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語氣中滿含霸道的質問:“怎麼?不想抱我?”
陸淺鼓著嘴,定定地看著程翊,眼神有點幽怨,她怎麼可能不想,她只是擔心程翊的身體。
她悻悻地開口,語氣裡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怕把你弄傷嗎……”
畢竟他剛從昏迷中醒來,還帶著槍傷。
程翊聽罷,低笑了兩聲,剛甦醒的他聲音格外低沉沙啞,透著要命的性感,聽得陸淺不禁縮起了脖子。
程翊看到陸淺縮起脖子的小樣,活像只受刺激的小貓,心裡不由得更歡喜了。
他緊了緊抱著陸淺的手,讓她整個背部都貼在自己胸膛上,將帶著胡茬的下巴埋進陸淺頸間,有些壞心眼地搔弄著她敏感的脖頸,含糊不清地說道。
“憑你還想弄傷我?”
再一次感受到這熾熱安心的溫度,陸淺的眼眶開始不受控制地變紅,氤氳的霧氣從眼底不斷升騰,連肩膀都止不住顫抖。
她忘了去反駁程翊的調侃,也忽略了脖頸間的灼癢。
陸淺貪婪地感受著這一切,感受著他還好好活著的證明。
程翊感受到懷中的小女人微微的顫抖,胸膛裡有些滿,還有些空,不上不下,說不出的感覺。
以前他和白曜鬥,他下的手也不比白曜輕分毫,那種勢均力敵的爭鬥快感讓他極度上癮。
一條蟒、一匹狼。
一個陰、一個狠。
畢竟能找到一個甘願死在對方手底下的對手不容易,所以兩個老大都是奔著玩命去的,是死是活各憑本事。
但是經歷過這次,程翊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了想守護的東西,真切地覺得他想活著。
懷裡這個小東西讓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活著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因為她染上了別樣的色彩,在他荒蕪暗淡的生命裡,終於照耀進那麼一束光。
這束光能驅趕黑暗、蓬勃生機,在他空洞幽暗的心房裡,生出一抹新芽。
程翊抬手,將陸淺橫抱過來,柔柔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盛滿霧氣的大眼睛,寵溺地笑了起來。
“要聽那三個字嗎?”
“?”
剛才還在感動著的陸淺,聽到程翊這句話,大腦瞬間失去運轉能力。
連馬上就要掉出眼眶的淚都憋了一半回去,粉唇愕然地張開兩分,怔愣愣地盯著程翊。
程翊看到陸淺這副反應,劍眉微挑,有些不解。
“不想聽嗎?”
陸淺慌張地抬起手,紅著臉推搡在程翊的胸膛上。
“……不是想不想,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程翊佯裝思索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因為我記得,我們兩個打過賭來著?”
“???”
陸淺聽罷,眼裡的淚徹底憋回去了,睜著滴溜圓的眼睛,直盯盯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看著陸淺緊皺的疑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