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坐在一邊撓撓頭,這又是唱的哪一齣?難不成他們幾個都商量好了?就把她一個人矇在鼓裡?
曲樂不知道,其實沒什麼對策,全憑這些人臨場發揮。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她想明白,確實是有點為難她。
凡妮莎聽到程翊的出價,心跳都漏了一拍。
心愛的男人為了自己出頭,尤其還是對著另一個女人叫板,真是給足了她遐想的空間。
在場的其他人都保持著一個看戲的姿態,地位低一些的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誰上趕著去叫板都是不要命的行為。
“兩百五十萬。”
陸淺坐回沙發上,平靜地叫價。
“三百萬。”
程翊自然沒有放棄的道理。
陸淺心裡也明白,既然戲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覆水難收,他們只管演下去,最後就看白曜想怎麼收場了。
凡妮莎站在程翊身側,此刻的心中怎叫一個波濤洶湧,她恍惚地望著程翊,萬般說不出的滋味。
她跟在程翊身邊七年,也只能摸透他五成脾氣秉性。
他是一個絕對的王者,傲視群雄,狂妄絕頂,他是沒有心的,更不會有情。
所以當他流露出那種溫柔的那一刻,凡妮莎怔然了。
那個俯瞰一切的男人,怎麼會為了她做這些?居然會為了她做這些?
陸淺不著聲色地掃過凡妮莎的臉,她面容微顫,雙手也是緊攥的,明顯是受到了一些不小的震驚。
陸淺八成猜的到凡妮莎心裡想什麼。
別看程翊在她面前是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但這個男人依舊是冷血的獸、是唯我獨尊的王。
他流露出的溫柔和愛意,是凡妮莎完全沒見過的,雖然只有那麼一點,也足以讓她淪陷。
想到這,陸淺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是她要求程翊利用凡妮莎對他的感情,也是她一直在用這一面刺痛著凡妮莎。
愛情這種東西,果然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但如果不是她心懷不軌,就算她是Rex的臥底,畢竟有洛川的先例在前,想必程翊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錯就錯在她太自以為是,也想要太多。
這個女人的聰明和手段都是不可多得的,但她不該把這些一股腦撲在一個註定得不到的男人身上。
“一千七百萬。”
叫價還在繼續。
程翊和陸淺誰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場內的氣氛也越來越冰點,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眾人,也不敢再吭聲。
凡妮莎蹙著眉頭,朝程翊伸手道:“當家……不必如此……”
那一枚家徽根本不值這麼多,而且程翊的行為已經足夠讓她感動。
程翊無視掉凡妮莎的話,偏頭問向陸淺:“你還打算跟我繼續叫嗎?”
陸淺沉默。
繼續叫價的話估計要奔著三千萬去了,拍賣木材的錢到手估計也就這些,總不能為了做場戲扔這麼多吧?
程翊笑笑,“怎麼?是掏不起了?”
“……”
陸淺眉毛一抽,要不然繼續叫?回去必須找程翊報銷。
她剛要開口繼續加價,只聽旁側突然傳來一陣優雅朗潤的聲音:
“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