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在陸淺的臥室外急切踱步,根本冷靜不下來。
屋子裡半點聲音也沒傳出來,反而讓曲樂更加心焦。
白曜垂著腦袋靠在門口,默默掐掉手裡的煙,扯過曲樂的手將她一把摟進懷裡,希望能讓她冷靜一些。
他輕輕撫摸著曲樂的頭頂,輕聲安慰道:“別擔心。”
曲樂揚起臉來,眼圈紅紅地望著白曜,聲音喏喏的,帶著顫:“白曜……小淺不會恨我吧?”
雖然她已經沒什麼記憶,但曲浩畢竟是她父親。
“……”
白曜其實想說,陸淺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他覺得這樣的安慰現下看來用處不大。
他按下曲樂的腦袋,將她埋進胸膛裡,“我們先等陸淺出來。”
白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房門。
他其實傾向於陸淺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這個事實來得過於突然,本來以為這封信只是一把復仇的鑰匙,沒想到卻開啟了這麼一扇潘多拉之門。
嫉妒、痛苦、虛妄……一樣樣從開啟的魔盒中逸散出來,神力也無法阻止。
白曜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收場,或者說該如何收場。
他只能安慰著懷裡的女人,靜靜等著時間流逝。
“曲樂!……”
一聲乍然出現的吶喊打破了這安靜又緊張的氛圍。
曲樂和白曜被震驚了下,齊齊扭頭看去。
走廊的另一邊,江欒正跑著急匆匆趕來。
他跑到曲樂和白曜面前,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息。
曲樂皺著眉看他,“怎麼了?”
她從來沒見江欒有這麼著急的時候。
“你們……快、去看一下洛川……吧,”
江欒推了下眼鏡,說話斷斷續續,臉上泛著劇烈運動之後的紅暈,襯得他本來就不太健康的面色像是要死了一樣。
“……他……他管我,要了安眠藥……說是江朵要的。”
“江朵的病入睡困難,一貫地需要用藥,所以我沒起疑。”
江欒又大喘了一口,“但是,剛才……江朵說她根本沒讓洛川來要過……”
曲樂和白曜恍惚地對視一眼。
“那他要安眠藥幹什麼?!”
江欒蹙著眉,遲疑地搖搖頭,“我已經讓江朵去找他了,你們快點來。”
洛川要的安眠藥總數是致死量的,江欒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想。
曲樂的後背瞬地一涼,後頸上的汗毛都跟著立起。
她沒來得及說任何一句話,拋下眾人,即刻飛奔著朝洛川的房間衝去。
曲樂聽到安眠藥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洛川的目的。
她本以為洛川是放下了,而完全沒想到,他早就決定,等曲浩的信一解開,就自殺!
江朵站在洛川的房間外面,圍在女僕長身邊,用備用鑰匙開著房門。
江朵急得直跺腳,看見幾人趕來,連忙迎上前去,“小川在裡面不肯出來,也不理我。”
她的聲音焦慮急切,帶著些哽咽。
“別擔心,別擔心。”
曲樂攬過江朵的頭,輕輕安撫著。
“打不開,”女僕長搖搖頭,“洛川大人應該是把門反鎖上了。”
白曜當機立斷,將幾個人往後一攔,“閃開。”
他從腰間掏出槍,對著門鎖邦邦就是兩槍。
接著抬起腿,迅猛的力道,“哐當”一腳踹開房門。
門開的一瞬,曲樂呼喊著衝進去,“小川!”
眾人跟著一起湧進,一進屋就看到桌子上散落的藥片,洛川正坐在輪椅上,整個人仰癱著,面色與唇色都是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