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語氣誠懇低調:“陳大人,連某還有些軍務想私下討教,不知大人可有空閒。”
此話一出,旁人還不知道,舒家兄弟自是奇怪,兩人以前在西北跟隨李堯明將軍,後來李堯明戰死便一直追隨連曜,東寧衛隸屬兵部五都府,與東西廠關係不大,每年各節氣雖按連曜的意思給兩督主和各大檔頭奉上孝敬,也沒有額外的交情。
此時連曜卻對這個煞氣十足的陳彤鐸發出私邀,卻是為何。
煙波浩渺寄愁緒
那陳彤鐸冷哼了聲,寶生聽得心頭一顫,外面人說死太監死太監,這太監真是死了大半,哼口氣也是透了冰氣,生怕陳彤鐸一個刀子又甩過來,竟又退縮了半步。她一退,連曜便進了半步,一退一進之間分寸都被遮掩的不差分毫。
“既然是一等侯將軍連督都有軍務要參詳,那咱家便隨連督都回了德陽大營吧。”說著又搖搖手指花,準備起了身。
安世榮眼眸半眨,不露痕跡裂嘴一笑,順溜勸道:“我們川西人說“趕山路急不了一會兒,今日是我水西部的火神節慶,你看這天色也微暗,晚上有些把戲唱歌子的,不若各位大人留下來看看我們不上臺面的東西再走嘛。”
話說的親切又諂媚,簡直讓人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連曜並不出聲,仔細打量了下安世榮的神情,安世榮不著一絲痕跡精明的垂下了頭。陳彤鐸卻緊緊盯著連曜不肯放過,連曜不卑不亢迎了目光上前,兩人眼神相對竟有些蒼涼的恍惚,只有那麼一刻,寶生覺得自己看錯了眼,連曜臉上露出哀哀的悲痛,但倏忽間風輕雲淡如常了。
陳彤鐸咳咳清了嗓子,懶懶的說道:“既然主人家發了話,那便隨了盛意好。”眾人皆稱是。
寶生雖然畏懼此人陰冷,但又被他身上清麗的氣勢懾住,他穿著紅搖搖的官服,配上那晳白的膚色,竟有種超出常人的明麗妖嬈。
寶生眼中的太監總是畏畏縮縮,穿著花裡胡哨的補子官服,弓著肩頭低頭哈氣的,沒想到見到位如此姿容的太監,若是論風姿,冰骨玉面絕不輸於謝睿,若是論氣勢,凜然驕傲也不低於連曜。寶生倒是有些可惜了此人,不由得從心底喟嘆了一聲。
又是酒盞喧鬧,這水西族的女子不比漢人女子教條嚴厲,異常熱情大膽,與席上漢人贈酒遞物時候觸觸控摸都能媚的男人心神動搖,一些下級軍官只是礙著主位上的眼色不敢亂動彈,私下那些女子卻更加瀟灑,礙於軍律漢人軍官只得苦忍。
那些女子乘機又想糾纏上連曜,卻怕於他冷冷凜凜的樣子反而撥不開膽子去調戲,其中有個膽大的美豔女子就想依靠了上去,連曜輕輕推開,英眉緊鎖,斜眼怒目,卻爆出的額角的一拉凶神惡煞的疤痕,那女子被唬的一跳,訕訕的退下了。
樓外夜風北來,寒氣卻被四圍燒的茂盛的火把擋住,不僅沒有一絲寒意,反而熱得微微出了薄汗。
女子也舉動也越來越放浪的不能入目。韓氏父女在席上是坐立不安,剛才甚是尷尬。
謝睿瞧著遠處的湖面被刮皺了,會意微笑道:“風向倒是變了。”寶生一晚上從未再與謝睿有所交流,此時也偷偷望過去,見他左右雖然各坐了伺酒的女子,只是客客氣氣的與周圍人應酬,心裡竟有些小小的安慰,自己也抿嘴滋了口酒甜到了喉嚨。
樓下的火把刀舞也是在晚色中絢爛的有些耀眼,年輕男女似乎玩到興起,舞蹈的瘋狂起來,舉著火刀滿山的追逐著女孩,女子也不避諱,腿腳輕快的仍由男子跟隨,被追上了就由男子親熱。
安世榮笑呵呵解釋道:“這是我們這裡的習俗,男女以山歌火把為定情,若是男子能追上女子,女子也不討厭,兩人便可住了一起。各位大人若是有意,可下樓也戲耍一下嘛。”
坐席上多是鄧中寬的部下,眼巴巴的看著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