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沉默半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這些已不重要了。主要是我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之前我想去浙東,現在我向往浪跡天涯。”
紫鳶卻一針見血,“你主要是因為李先生欺瞞於你吧?”
楊迷糊微微一震,但只承認了一半:
“是,但不全是。
我現在全力幫助別人,但他們卻始終對我半信半疑。一旦我無用處,豈不被人視如草履?
與其如此,大家不如早早各奔東西,或許我們才生存的機會,也算是好事一樁。”
“自若好事多磨,方能水到渠成,二哥你何必如此灰心喪氣呢?”紫鳶仍在苦口婆心的勸說。
楊迷糊忽地心中一動,他目光銳利的盯著她,“紫鳶,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人讓你來當說客?”
紫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回道:
“是方筱雅,我知道她說的話可能份量不夠,你不一定能聽得進去。但是,如果她代表的是李先生呢?”
楊迷糊遲疑了下,追問:“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紫鳶似乎在腦海裡仔細斟酌著每一句話,然後才緩緩開口:
“她是帶著情緒說的,說你太過於心浮氣躁,考慮個人得失太多,這樣成不了大事。但歸根到底,她希望你不要立刻離開上海。”
楊迷糊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她有沒有明確表示,我們不應該馬上離開上海?”
紫鳶回憶著說:“她沒有明確說過,但她的話語暗含這個意思。對了,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不像她平日直爽的性子。”
這與青竹的猜測掛上鉤了。
青竹說,萬一有人逼自己前往浙東。方筱雅的話是否暗含這個意思?
是因為現在不能去浙東,還是時機尚未成熟?又或者,上海當前仍需要自己?
楊迷糊突然冷不丁問:“紫鳶,你之前說,我和方筱雅‘那個’了,到底是真是假?此事非常重要,我想聽你一句實話。”
紫鳶愣了愣,“哎呀,這與當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呀?”
楊迷糊頓時明白過來,“那就是假的,對不?我再問你,你有沒有跟方筱雅說過類似的話?”
紫鳶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讓你主動些。以她的性子,如我下藥促成你倆好事,她還不炸了?”
楊迷糊反而有些不信了,“那血腥味又是怎麼回事?”
紫鳶這次很乾脆,“一點鐵鏽粉末而已,與身體一接觸,就會產生‘鐵腥味’,與‘血腥味’非常相似。”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當時總覺得味道古怪!
這事沒成!楊迷糊心中一鬆,“方筱雅說的話不太可信,很可能有人教她這麼說的,所以她才吞吞吐吐。”
紫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與她沒'那個',就能分辨出她話中的真假?即便是假話,又能說明什麼?”
楊迷糊撇撇嘴,笑言:
“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想說,她會閉口不言;如果想說,她會直截了當,絕不會來個什麼暗示。
如果我真和她'那個'了,也許她會生出惻隱之心,暗示我不要離開上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故意讓我生疑,變相促使我下定決心,前往浙東。”
“那麼,浙東不去了?”紫鳶順著他的話意問道。
但楊迷糊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留個心眼是必須的。”
說著,他突然回過味來,“不對啊,你還在和我討論去不去浙東的事情呢。難道說,你其實很想去?”
紫鳶卻一臉的無所謂,“你去哪裡,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