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紫鳶施展出來的催眠術,一開始,僅僅讓枝子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而已。
紫鳶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一番折騰,才勉強讓枝子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至於想讓枝子在催眠狀態下,吐露心聲,那簡直是痴人說夢,楊迷糊只能表示“呵呵”了。
紫鳶厚著臉皮強行解釋,說枝子屬於極難催眠的型別,再去找玄子試試肯定行。
至此,楊迷糊終於實錘了。紫鳶對催眠術只學到點皮毛,是個半罐子,怪不得每次催眠問話時,她都要請髒老頭出馬。
至於'記憶忘卻',紫鳶至多淺嘗輒止,更莫提高深的'記憶消除',非要提也是貽笑大方!
楊迷糊強忍著戲謔之心,連忙附和,說枝子可不是一般人,換成玄子肯定成功。
對玄子進行催眠,紫鳶死活不讓楊迷糊跟隨,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等晚上回來就知道結果了。
楊迷糊不禁懷疑,紫鳶是否又去求助髒老頭了。但轉念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髒老頭正躲避風頭,不大可能輕易露面。
楊迷糊刻意不提近在咫尺的小翠,以免讓紫鳶尷尬難堪。
他去了山喬屋。關於玄子的事,必須與栓子好好談談。
二人剛剛坐下,楊迷糊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栓子,你認為玄子可信嗎?”
栓子'噌'的一下站起身,瞪大雙眼,“玄子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楊迷糊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栓子先坐下冷靜一下,解說道:
“青竹遇襲一事十分蹊蹺,太過巧合,所以我不得不多心。我想問問,上次碰頭的當晚,玄子是否跟你在一起?”
“沒在一起,他說要到各地去檢視一下,畢竟接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栓子回道。
楊迷糊擺擺手,“以你的精細,肯定問過青竹遇襲之地。為排除嫌疑,你去追蹤玄子、青竹和髒老頭的體味,等你回來再詳談。記住,如果發現玄子真有問題,你一定要穩住,能做到嗎?”
栓子拔腿就走,在門口卻生生頓住,“若玄子有問題,小翠肯定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如何處置?”
楊迷糊擺擺手,“我也頭疼。先去辦事,回頭再聊。哦,對了,你怎麼不提青竹有問題?”
栓子用力搖搖頭,“任何人都可能有嫌疑,但青竹絕不可能。好兒可是她的心頭肉!”
話音未落,栓子如一陣風般迅速離去。
楊迷糊感到有點身心俱疲,他起身走進房間,重重躺在床上。沒過一會,他便眯瞪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間,他猛地驚醒過來,只見栓子正一臉陰沉的站在床邊。
“殺氣騰騰的,難道玄子真有問題?”楊迷糊問道。
栓子聲音清冷,“根據玄子的體味,當晚他一直在山喬屋附近徘徊。直到髒老頭來到山喬屋,他才朝著青竹遇襲的地方靠近。但在那裡,他並沒停留太長時間,也沒太過靠近。”
“髒老頭後來去過什麼地方?”楊迷糊迫不及待的追問。
栓子強忍著內心的煩躁,語氣盡量平靜的答道:
“先去了二道口,後到過東樓,最終停在西院。中途,紫鳶跟髒老頭待在一塊。二人在西院分開後,髒老頭的體味消失,也許他是坐轎車離開的。”
楊迷糊翻身下床,“好,我們從玄子沒問題出發,你能假設出幾種可能性?”
栓子緊緊皺起眉頭,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
“往好處想,玄子出於擔心好兒的安危,才在山喬屋附近徘徊。看到髒老頭出現,便選擇離開。前往遇襲地點,只是巧合,畢竟那邊附近住著我們的人。其他方面,我實在想不出開脫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