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前,楊迷糊心念一動,說道:
“既然你這麼想,那好,你派你手下的流浪漢,去漕溪公園,尋找一隻帶鳥頭的木船。
可能是工藝品,也可能是模型,甚至可能是真的木船。
主要尋找的地方,可能與牡丹,荊棘,河水有關。”
老楊頭問:“此事跟胖子之死有關?”
楊迷糊答:“是。這是‘胖子’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不過謹記,千萬別露出風聲,傳得滿城風雨。”
老楊頭腮幫子鼓起,“我答應你!”
“小桃不日回上海,我打算將她安排在--英租界的西院,那裡相對比較安全。若你不放心,自有安排,但得通知青竹一聲,別大水衝了龍王廟。”
楊迷糊站起身,頭也不回,邊走邊道。
他來到西院附近的一處小院,尋到髒老頭,簡單說了說情況,又直接問道:
“髒老頭,我希望聽你說一句實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譚老二可能是軍統的人?”
髒老頭一聽,頓時愣住,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但很快恢復平靜,堅定的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會搞那麼一出,也不會擔驚受怕!若果真如此,我和曹老三都上了他的當!”
見髒老頭不似說謊,楊迷糊森然道:
“我信你!但若有出入,我不會念以往的情份,連紫鳶說情也不行。”
髒老頭連忙道:“絕對沒騙你,我以我女兒的生命起誓……”
話未說完,楊迷糊突然露出冷森森的殺氣,咬牙道:“你竟敢以紫鳶起誓,你不想活了?”
髒老頭被嚇得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不,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決心……”
恰在這時,牽著好兒,從門外走進來的紫鳶她娘,看看兩人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你倆搞哪一齣,殺氣騰騰的?”
楊迷糊冷聲道:“問你家老頭子,問他說了什麼屁話!”
“爸爸,你講粗話,青竹叔在,要打小屁屁的。”好兒撅起小嘴,瞪著眼睛,大聲嚷道。
楊迷糊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把將好兒抱在懷裡,“是爸爸不對,說髒話了。你奶奶呢?”
好兒伸出小手,摸摸他的臉,奶聲奶氣,卻口齒伶俐的說:
“奶奶呀,她正在做飯呢!小小叔在讀書,我怕吵著他,就跟乾淨奶奶過來啦!”
“走,去找奶奶。”楊迷糊抱著好兒往外走。
只聽見紫鳶她娘訓斥的聲音:
“你個為老不尊的老東西,又怎麼惹著我外甥了?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看你老得動不了了,誰還搭理你?”
走進西院,只見老孃正站在灶前,熱火朝天的炒著菜,曹子墨則坐在堂屋,搖頭晃腦的揹著書。
“娘,我回來了。”楊迷糊喊了一聲。
老孃聞言,拿著鍋鏟,小跑過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怎麼就你一個人?青竹和紫鳶呢?他們沒跟你一起?”老孃急問。
“他倆明後天就到,小桃也會來。”楊迷糊囁嚅道。
“胖子的事,娘已知曉,唉……多好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你是老大,你得多擔待點,明白不?”
老孃並沒有指責,反而摟了摟他。
這讓楊迷糊心中一陣溫暖,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娘,可我記不起'胖子'是誰!我只知道,我心中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死了,紫鳶她們說,那個人是'胖子',可是我對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老孃皺起眉頭,關切問道:“怎麼回事?兒子,你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要不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