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與紫鳶前往日本仁和醫院,以探望墳冢不二為由,弄醒這個狗日的。
二人進入病房,楊迷糊發現墳冢不二氣色尚佳,彷彿只在安靜的沉睡一般。
楊迷糊支開看守和護士,紫鳶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的瓶子,將其中液體喂進墳冢不二口中。
大約過了十分鐘,紫鳶翻了翻墳冢不二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然後微微頷首。
楊迷糊喚回護士,囑咐她平日裡要多開啟窗戶通風換氣。說十一月的天氣,氣候宜人且無蚊蟲困擾,整日窗戶緊閉,反而對病人不利。
楊迷糊又詢問主治醫生是誰,護士一邊開窗,一邊說是麻生靖,他今天正好當值。
楊迷糊讓紫鳶先行下樓等候,自個則徑直走向麻生靖的辦公室。
推開門,楊迷糊一眼瞧見,麻生靖正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哼著小調。
於是打趣道:“小舅兄,真夠清閒自在的哈。”
麻生靖趕忙起身相迎,“二郎,好久不見,好兒好吧?”
“好得很,已經會坐了。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孩子叫‘好兒’的?”楊迷糊回過神來。
“只要關心,自然能打聽得到。”麻生靖一笑而過,話鋒一轉:“你今日前來,應該是為墳冢不二吧?”
“嘿,訊息挺靈通的嘛。聽好了,墳冢不二今晚會甦醒,這份功勞算在你頭上。我來找你,其實想問問,你真的下定了決心?”楊迷糊低聲道。
“你指的是反戰同盟?那是自然,我既然說出口,自然不會隨口說說而已。”麻生靖淡淡道。
“你心知肚明,我問的根本不是這個!顧左右而言他,這個習慣可不好。”楊迷糊鄙夷道。
麻生靖含糊其辭回應道:“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無論患者身份如何、所屬族群怎樣,都應當得到全力救治。你呀,淨操閒心。”
楊迷糊不再追問,“明天一早,墳冢不二會出院,返回憲兵司令部,官復原職。該怎麼邀功請賞,不用我教你吧?到時,或許是一個護身符,也未謂可知。”
麻生靖面露難色,眉頭輕皺,“阿諛奉承、拍馬屁這種事,恕我難以做到。若是順水人情,我倒可以接受。”
說完,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楊迷糊向麻生靖道別,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今天本不是你值班吧?老太太特意讓你調的班,對不對?”
麻生靖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接著又似乎恍然大悟,“祖母大人說,讓我明天回一趟別墅……難道說,這是老太太有意安排的?”
楊迷糊不置可否,輕聲道:“或許是個巧合,但多留個心眼總沒錯。老太太人老成精,小心被她算計。先走了。”
出了門的楊迷糊暗自思忖,他覺得事情並沒那麼簡單。從麻生靖的對話以及他眼神躲閃,可以看出,麻生靖並未完全說實話。
極有可能,這並非出自老太太之手,而是施一山的主意。說不定,老太太和施一山湊巧同時要求,麻生靖今天當值。
想到這,楊迷糊心中一樂。正沾沾自喜,他突然一驚。
自從沉睡三天,他感覺腦瓜子變得異常空靈,思維也更敏捷。
純子被帶回來,他卻能埋頭大睡,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對事態的走向毫不著急。
從虹森沒死,老太太的寥寥數語中,他又推斷出,麻生靖極可能是延安重要人物的主治醫生。
聽到麻生靖變相承認治病救人,他居然能猜到,麻生靖可能是臨時調的班!
真是髒老頭手段所致,還是自個妙手偶得?
若是前者,那髒老頭實在太恐怖了;若是後者,似乎又有點自我吹噓,也許更多的是巧合吧。
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