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滿天下的人來了,當地學子,自然趨之若鶩,而儲秀當時,也很年輕,若沒有儲秀和文山先生的一番爭辯,儲秀的女諸葛的名聲,也不會傳出去。
那些都是過往,現在,儲秀已經嫁人生子,像世間所有的女子一樣,那她和文山先生的那場爭辯,也無人提起。
“儲娘子還說,她還想請文山先生去書院講學。”婉寧提起這事兒,張青竹笑了:“這都是文山先生的事兒,我也不能攔阻。”
去書院講學,這往小裡說,是為自己揚名,往大里說,是為朝廷培養更多的人才,張青竹當然不會阻攔,不但不會阻攔,甚至還會推波助瀾。
“在外任職,和在京城,有什麼不一樣。”婉寧語氣輕鬆地提起另一件事,張青竹笑了笑:“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我們啊,還要學學本地的鄉談。”
各地鄉談不一樣,婉寧又想到了杜太太和朱太太說的是本地話的樣子,於是婉寧笑了笑:“好,我還要學本地鄉談。”
“我也要學!”張青竹笑著說,婉寧看著張青竹:“這麼說,我們張大人,還要和那些鄉人談談說說?”
“不然呢?”張青竹反問一句,婉寧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張青竹拍著婉寧的背:“果真行萬里路,才曉得原先在京城裡想的那些,太簡單了。”
都說權勢逼人,但還有一句,山高皇帝遠,就那麼幾天工夫,張青竹覺得比自己在京城幾年的時間都要漫長,或者說,知道的多了許多。
“辛苦你了。”婉寧安撫丈夫,張青竹的眼在那閃閃發光:“不辛苦,能施展自己的抱負,又有什麼辛苦的呢?”
婉寧不由想起了儲秀的眼神,僅僅因為是女兒身,但婉寧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丈夫的背。
文山先生到的時候,比張青竹到的那天還要熱鬧,書院的學子們,幾乎全都步行三十里去迎接他。
張青竹遣去接文山先生的人,差點擠不進去,還是這人靈機一動,抓了個鑼鼓在那敲了半天,並且說是知府遣來接文山先生的,這才算走了進去。
文山先生被書院的山長帶著幾個學生圍在中間,二十幾年前,文山先生來到本地時候,也曾和書院的山長見過面,當然那時候他還不是書院的山長,只是個苦讀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