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張青竹深吸一口氣,疲憊湧上心頭,接著,張青竹抬頭看去,天邊新月如鉤,都已經二月了,若這件事推行不下去,那剩下的就更難推行了。
次日張青竹出來坐堂,頭一件就審田老爺的案子,田老爺在這牢裡,也沒有受什麼罪,等一上了堂,田老爺也不跪下,索性坐在地上,對張青竹道:“我曉得你要屈打成招,那就先來打我。”
張青竹曉得這世上是有一些潑皮的,但沒有想到田老爺會如此潑皮,畢竟他平常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於是張青竹高聲道:“你欺行霸市,本官親眼所見,難道冤枉你了?”
“老爺,這可不是我欺行霸市,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這些做魚買賣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規矩,那人打上來了大魚,高高地喊價,自然是不許的。”田老爺說著就看著張青竹:“我奉命整頓魚市,天經地義。”
“是嗎?”張青竹只說了這兩個字,就聽到外面傳來喧譁聲,接著有衙役走了進來,對張青竹跪下:“大人,外頭魚市的人都關了門,還說,若大人不把田使頭放回去,那他們就一直關門。”
很好,張青竹唇邊露出一絲笑,這些人都學會了來要挾自己,但張青竹最不怕的就是要挾。
田老爺聽到衙役說的話,也笑了,這知府,雖說身份貴重,畢竟是尚書公子,還得到天子信任,不然不會一個瘸子能做了官,還做了這樣大的官。但從來不曉得牧狩百姓,是何等地難,自己花了那麼多工夫收服的人,哪裡能這樣輕易就被他拉攏。
張青竹已經看到田老爺眼中的嘲諷了,但若這樣退縮,那他們把自己也看得太輕了,於是張青竹對衙役道:“把他押出去。”
“大人,是要放了嗎?”衙役小心地問,張青竹搖頭:“本官倒要看看,這欺行霸市的人都抓了,竟然魚市就不開了,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