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年擺設都沒動過的屋子,人這輩子啊,真是很快就過去了。這忙忙碌碌的,竟像什麼都沒有得到一樣。
日復一日,彷彿這日子怎麼都沒有個頭一樣,但張青竹剛新婚就住進了書房,而不是在內院和妻子同住,張玉竹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呢?畢竟,張玉竹是最看不得張青竹過得好的人。
秦大奶奶的孩子已經快要足月,秦大爺自然也不會像原先一樣,常常去書院,但張玉竹要成親,秦大爺自然也要來恭喜張玉竹,吳公子既然和秦家結了親,也就和秦大爺同來賀喜。張玉竹見了二人,自然十分歡喜,三人說笑著,也就進到張玉竹的書房那裡,張玉竹命小廝叫了一桌酒菜,就在那陪著二人說笑。
酒過三巡,秦大爺往張玉竹的書架上瞧了瞧就笑了:“你這的書啊,還是不夠多,不是總說,這尚書府的書啊,張家府上最多了。”吳公子正端起酒杯,聽到這話就把酒杯放下:“舅兄這話,我可不愛聽。”
“你為何不愛聽?”秦大爺瞧向吳公子,吳公子已經擺手道:“難道我家的書房就不好了。”
“是,是,你家的書房最好。”秦大爺也有些醉了,給吳公子倒了杯酒,張玉竹等的就是這一句,已經笑著道:“既然要誇我們家的書房,那你們自然曉得,最多的書,是在我大哥的書房裡面,不過若是平常,我還能帶你們去,但這會兒不能帶你們去。”
“怎麼,他張青竹的書房,就不許人踏足嗎?”吳公子有些醉了,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眼睛都要橫起來了,張玉竹笑著道:“我大哥這些日子,都在書房用功。”
“聽聽,聽聽,這話多新鮮啊!”吳公子已經笑了:“他一個腿都瘸了的廢人,在書房用功,他難道不曉得,他啊,一輩子都不能做官了?”
吳公子說的是實話,但秦大爺聽了,還是搖頭道:“你也醉了,這樣的話,還是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