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醫原本是要鋸掉左腿保命的,張尚書苦苦哀求,太醫們這才想了法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條腿給保住,但腿雖保住了,那塊肉,卻是塊死肉,別說摸上去沒有感覺,就算用熱水潑上去,也沒有一點感覺。
這會兒,婉寧伸手按了按,這肉還是死的,但張青竹卻感覺到一點微微的抖動。
“太醫曾說過,我還年輕,也許,時間長了,這腿會慢慢地,有點感覺。”張青竹當時以為太醫只是哄自己,想要讓自己安心的話,但現在,張青竹卻看到了另一種可能,那種叫做希望的可能。
是嗎?婉寧又往張青竹的腿上摸了摸,感覺和原先一樣,但婉寧還是道:“那就著人去請個擅長針灸的人來,還有,這件事,先不要往府裡說。”
按說,京城多的是能人異士,若讓張尚書出面去請,那就最好不過了,但這會兒婉寧卻要回避張尚書,而是先去請人,為的是什麼,張青竹已經明白了,於是張青竹長嘆一聲:“事情,真就壞到這個地步?”
“京城裡面,已經兩個月沒往莊子上送東西了,而每個月,都有從庫裡支取,送到我們莊子上的這筆開銷。”婉寧直接說出口,張青竹的眉皺了皺:“陳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麼會這樣做?”
“什麼是例,什麼是規矩,不過是太太一句話的事兒。”婉寧張口就是這句,這讓張青竹驚訝地看著她,婉寧已經笑著道:“這就是陳家的規矩。”
陳家規矩如此,那也就不怪陳覺蓉會這樣想了,張青竹長嘆一聲,接著就搖頭。
“橫豎,各人關起門來過自己家的日子,只要他們不伸手到我們這裡來,也就隨她去吧。”嘆氣完了,張青竹也就安撫婉寧,婉寧不由勾唇微笑:“若他們要伸手呢?”
“我的妻兒,我自然是會護住的。”張青竹這句話,讓婉寧想到二月到京城時候的經歷,於是婉寧拍一拍丈夫的手:“好了,我說話逗你呢,這會兒,還是去尋個擅長針灸的人回來才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