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惠?不,靠的是我夜夜籌劃,小心翼翼地算計,怎麼樣才能沒有虧空,還要不克扣你這邊的衣食。你喜歡買一些古版書,那些所費不小,你只用寫個條子,自然就有人去支取。”
不用問銀子從哪裡來,不用問銀子夠不夠,只用花用銀子,這樣的日子,張尚書過了二十年,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是個男人,在外面賺銀子,回家來就該享受這樣的生活。
至於銀子夠還是不夠,這不該是男人想的,銀子不夠花,那必定是自己家的媳婦不會過日子。
家裡的日子過得沒有同僚們好,也必定是媳婦不會花用。
張尚書半點都沒想過,俸祿不夠花這件事上。張尚書被問得張口結舌,過了很久才道:“我曉得你不喜歡老二媳婦,那怎麼說也是你自己親兒子媳婦,多給她一些銀子,也……”
“你真是說得輕巧。”張太太冷笑一聲:“多給她一些銀子,那是把你的錢扣了還是把誰的錢扣了?或者說,索性你們就一直欺負老大,把老大這邊的銀子,一股腦全扣了,給老二使,你說好不好?”
張尚書怎麼聽不出來張太太話中的嘲諷,於是張尚書也只能道:“我什麼時候說把老大的銀子扣了給老二?”
“你說多給老二一些銀子使,你當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張太太反問,張尚書瞪眼看著她:“老二這一入了仕途,總有應酬,老二媳婦這才想著去賺銀子,雖說放債取利本是不對,但你絕了這條路,那也要給她尋另外一條路,或者,你就添補一些。”
“我這是生了個兒子呢,還是生了個來討債的?”張太太氣得手都抖了,張青竹聽著他們夫妻在那裡吵架,自己撐著邊上的椅子站了起來:“娘,這會兒都晚飯時候了,先去用晚飯吧。”
張尚書這才想起兒子還在一邊,想到方才和張太太的那些爭吵,張尚書面上不由有些訕訕之色,對張青竹道:“這會兒,你能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