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急忙應是,接著管家就對張尚書道:“老爺,這也不能怪小的啊,小的從來只管老爺出門的事兒,老爺在家中的事兒,小的並不清楚。”
“快去裡面和太太說,說我回來了。”張尚書既然酒醉了,也就倒在那裡,吩咐著,管家剛準備服侍張尚書換靴子,聽到張尚書這話,管家就道:“太太在莊子裡面,不是說去看大奶奶,還要住上幾個月。”
“那就去把姨娘叫來。”張尚書覺得酒要湧上來,伸手就拿起東西扔向管家。管家急忙應是,跑到二門處。
沒有召喚,管家當然是不能進二門的,今兒二門還沒下鑰,管家站在二門處等了會兒,才見到一個婆子出來,管家急忙道:“快去裡面傳,就說老爺回來了,讓裡面準備好,免得……”
“這話不該我去傳,我也該家去了。”這婆子並沒有看管家一眼,就要往外走,管家急得跺腳:“平常不是有兩個婆子守在二門處,哪裡去了?”
“二奶奶當初要儉省,就把這兩個婆子裁了,還說,以後輪班守,誰看見了,就往裡面傳話。”婆子說著就把袖子一甩,還要去關二門:“這會兒,我關了二門,也就踏實回家睡覺去了。”
“別,別,別,別關門。”管家只能阻攔,但那婆子哪肯聽他的,還要關門,可巧這會兒張婆子走了過來,婆子急忙喊了一聲:“張姐姐,這外面來了個管家,說要往裡面傳話,您就傳一聲。”
張婆子是服侍周姨娘的,管家也見過,於是管家急忙對張婆子作揖:“老爺在外面吃醉了酒,這會兒在書房躺著,說讓裡面來個人去服侍。”
“外面那麼多人呢。”張婆子說完就對管家道:“罷了,我還是去問問姨奶奶。”
說完張婆子就往裡面去了,管家只能眼巴巴地等在二門處。婆子想關二門,但這管家在這,婆子只能在那跟著等。
張婆子匆忙走進周姨娘屋裡,把這話對周姨娘說了,周姨娘冷笑一聲:“老爺不是覺得,後院沒有人管家也行啊,那就讓老爺在書房裡面等著。”
“姨奶奶,不管怎麼說,老爺他……”張婆子還想勸,周姨娘就打個哈欠:“你就出去說,這會兒後院沒有人管事,老爺要什麼,讓老爺自己來問。”
說完周姨娘就摟住蘭竹:“要問起來,就說,我身子不舒服,早就睡了,劉姐姐呢,向來不管事,下人們不肯聽她的。”
這幾句話就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張婆子應是,也就出去說了。
“姨娘,為什麼不出去照顧父親。”蘭竹皺眉詢問,周姨娘親了親女兒的臉,乾淨利落地說了三個字:“他不配。”
自己的爹爹為什麼不配呢?蘭竹不敢再問,只靠進周姨娘懷中。張婆子出來到二門處,把周姨娘的話給說了,管家目瞪口呆,卻再也求不到人,而婆子已經把二門關好,上了鎖,口中還在嘟囔:“白耽誤我那麼長時候。”
管家只能回到書房,好在這時候小廝來了,茶爐子上還有點熱水,湊合著伺候張尚書喝了茶,但外面的衣衫都沒有換。
張尚書就倒在書房床上,這樣睡了一夜,等第二天早晨醒來,張尚書見自己外面的衣衫揉成鹹菜了,身上還一股難聞的酒味。張尚書幾十年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了,於是高聲喊來人,等小廝進來,張尚書就怒道:“昨兒我吃醉了,怎麼也不為我換衣衫?”
“裡面沒有衣衫送出來,怎麼換呢?”小廝還很委屈呢,張尚書又感到宿醉的頭疼,於是對小廝道:“去給我倒碗醒酒湯來。”
“廚房那邊沒送來。”小廝說完,不等張尚書發火,就給張尚書跪下:“老爺,這會兒裡面沒人管事,這家裡,亂得不行。”
“這管事還不容易?”張尚書只覺得頭疼難耐,更覺得衣衫上的酒味燻人,讓小廝再去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