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的是玩笑話,但我啊,是會當真的。”周姨娘已經笑吟吟地說著,還對婉寧伸手:“大奶奶要孝敬我,那我啊,就接過來。”
“呸,說你胖,你就喘上了。”張太太笑罵一句,周姨娘笑得扶住張太太的肩膀:“我曉得,雖然太太心疼我們,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還是心疼大奶奶,這是抱怨我們沒有多給大奶奶帶些禮物來,還要拿了大奶奶的孝敬走。”
眾人聽了周姨娘的話,都笑起來,張青竹唇邊也有一抹微笑,從小到大,張青竹都覺得,家就該是這個樣子,眾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既然是一家子,又怎麼會拘束,還要時刻守著禮儀?
劉姨娘也笑了,把那個荷包小心地收起來,兩個金錁子,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這是做大嫂的一片心,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換了陳覺蓉,哪裡會和人這樣說笑,還拿出金錁子給這兩個小姑子?陳覺蓉眼裡心裡可都沒有這兩個庶出的小姑子,人的心,難免是偏的,遇到婉寧這樣的兒媳婦,誰會不多偏心一些呢?
這一夜,大家說說笑笑,到了三更才散,要不是張青竹腿腳不方便,婉寧又有了喜,只怕張太太還會讓人溫了酒,和大家好好地喝上一杯呢。
第二天早早起來,鄭大叔夫妻就在外面等候,要帶著主人們去看看莊子,儘管這會兒地還沒有化凍,農人還在歇息,但對秀竹蘭竹她們來說,看到田園風光也是十分稀奇的,姐妹二人一路嘰嘰喳喳,問東問西。這空曠的田野之中,只有他們一群人,張太太也不擔心她們姐妹二人會丟,因此也就任由她們前前後後奔跑。
鄭大嬸帶了自己的小孫女,今年也有十歲了,專門陪著她們兩個,在一邊指點著。
“難怪說我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呢。若不來這莊子裡瞧瞧,我雖說不出米是從廚房裡面拿出來這樣的話,但也不曉得菜是怎麼種出來的。”秀竹感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