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都說,大爺大奶奶是吉人自有天相了!”小鄭嫂子含笑說著,鄭大嬸連連點頭:“是,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們倒只受了點驚嚇。”婉寧也要安撫鄭大嬸幾句,鄭大嬸握住婉寧的手:“大爺大奶奶是這樣好的人,我們自然也要,也要……”
也要什麼呢,鄭大嬸一時說不完,張青竹已經被小廝扶下馬車,婉寧拍拍鄭大嬸的手:“好了,先把那些合用的東西送到鎮上去。”
鄭大嬸連聲應著,就和蘇嬤嬤一起,去收拾東西去了。張青竹夫妻這才往莊房裡面走。雖然離開屋子才一會兒功夫,前後不到一個時辰,張青竹走進屋子的時候,卻覺得有隔世之感。
這間小小的,佈置簡樸的屋子,讓張青竹覺得無比親切,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了。
“你也要換換衣衫。”婉寧接過熱水,就給張青竹換衣衫,張青竹已經握住了婉寧的手:“你會不會笑話我?”
“我為什麼要笑話你?”婉寧反問,張青竹看著婉寧:“因為我找不到你,我驚慌失措,我還……”
“我怎麼會笑話你呢?這是你在乎我。”婉寧輕聲說著,說完,婉寧就笑了:“在這個世上,除了姨娘,你就是唯一一個在乎我的人。”
說完這句,婉寧的臉不由紅了。當看到張青竹在那尋找自己的時候,婉寧的心跳得很快,丈夫那樣驚慌失措地尋找,如同自己是他的珍寶,不,自己就是他的珍寶。在那一刻,婉寧無比慶幸,慶幸秦侍郎決定給張青竹換個妻子,把自己嫁給了他。
而現在,在這間屋子裡面,婉寧覺得,這是這世上最讓人幸福的地方了,只有夫妻兩人,什麼都不用去想,只要這樣握住手,看著彼此。
張青竹把婉寧摟進懷中,滿足地喟嘆一聲,所有的不公平似乎在這一刻都消失了,眼前的妻子,將要出世的孩子,都在自己懷中,沒有任何人能把他們從自己身邊奪走。
這一夜,河邊的燈亮了足足一夜,救人的尋人的,源源不斷的薑湯送去,被子衣服,鎮上的醫館藥鋪,凡是通點醫的全都去了。
除了薑湯,還熬了不少的藥,婉寧這邊送去的藥材派上了大用場,畢竟尚書府的藥材也是很好的,而到天亮時候,京城那邊也曉得了昨夜河上的橋掉下來。
“順天知府那邊都派人來了,還要看看這橋為什麼掉下去,還能怎麼說,不外就是年久失修。”蘇嬤嬤也在那邊忙了一夜,等到天亮才回來,先去給婉寧稟告。
“昨夜,傷了多少個?”婉寧輕聲詢問,蘇嬤嬤在那想了想才道:“傷了二三十個,還有兩個人,當時就沒氣了,一個十三四歲,一個呢,五六十歲。”說完,蘇嬤嬤嘆了口氣:“都是歡歡喜喜去走百病的,誰曉得這橋就會塌了呢?”
“這河上的橋,也有許多年了。”鄭大嬸是本地人,知道的就要多一些,對蘇嬤嬤道:“原本去年就說要修,誰知籌銀子籌來籌去,怎麼都沒籌到。”
“難怪呢。”蘇嬤嬤咂了咂嘴,就嘆了口氣,婉寧心裡面有些不好受,對蘇嬤嬤道聲辛苦,就讓蘇嬤嬤回去歇息。
因著鎮上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書院暫時也不去了,張青竹醒來時候聽到耳邊傳來算盤聲,睜開眼看到婉寧在算賬,張青竹不由愣住:“你在算什麼?”
“我算算,我們還有多少銀子,鎮上的橋掉下去了,必定要修個新橋。”婉寧頭也不抬地說著,張青竹雙手放在腦後:“修個新橋,那要許多銀子。”
“我們也不是全都出,我只是想著,能盡一點心是一點。”婉寧說完就嘆氣:“再說了,我也好……”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張青竹覺得妻子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急忙在那解釋,婉寧也笑了:“我也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婉寧話沒說完就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