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上前為婉寧佈菜,在夏果看來,恨不得把那熱騰騰的湯倒在婉寧手上,但夏果也曉得,這樣做了,輕則被攆出去,重則只怕命都沒了。因此夏果只能給婉寧打了碗湯,還故意細聲細氣地道:“大奶奶請用。”
“夏果和原先也不一樣了。”婉寧笑著對陳覺蓉說,陳覺蓉當然曉得婉寧這話說得是什麼,於是陳覺蓉也笑了:“那時候剛跟過來,也不曉得這府裡的規矩有什麼不一樣,現在她來了這麼些日子,也曉得了規矩有什麼不一樣,自然和原先不一樣。”
陳覺蓉和婉寧在那說著話,張青竹和張玉竹兄弟二人也在那說話,張青竹是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和弟弟之間,真得再無嫌隙,而張玉竹是滿心憤恨,曉得自己和兄長之間,嫌隙是越來越大,二人心腸兩樣,那酒卻喝得不少,那桌上的菜沒動多少,這酒卻早就已經喝光了。
“這酒都沒了。”張青竹提起酒壺,那壺中卻倒不出酒來,張青竹不由感慨地說:“再讓人拿一壺來。”
“酒要恰到好處,不要太多。”張玉竹阻止張青竹,張青竹聽著張玉竹的話就笑了:“好,說得好,你我弟兄,本就該如此,該如此……”
該如此什麼呢?張青竹話沒有說完,張玉竹藉著那酒意,看著張青竹道:“哥哥以後可一定要幫我。”
“我的腿,”張青竹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張玉竹已經燦然一笑:“哥哥的腿雖然摔斷了,但那些學識沒有忘記,文山先生那裡,對哥哥的讚揚也沒有變,哥哥何必妄自菲薄。”
“你真得這樣想嗎?”張玉竹看著自己弟弟,問出的話聽在張玉竹耳中,卻帶著試探,而張玉竹已經笑了:“我自然是這樣想,我不這樣想,我怎麼想呢?大哥,你是我的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