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梳不好呢,哪裡還能為別人梳頭。”
“我梳得好。”希聲拿著梳子就在那一通亂梳,婉寧忍住笑,上前來給宋姨娘重新梳頭,外頭已經響起聲音:“四姑奶奶還在嗎?”
不等婉寧說話,一個丫鬟已經掀起簾子走進來,瞧見希聲在那搗亂,丫鬟倒笑了笑:“果真還是姐兒來了熱鬧。”
說著丫鬟就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太太說,四姑奶奶既然不愛熱鬧,就在這後面陪著姨奶奶也好,還讓我送些點心來,等會兒再送飯菜過來。”
婉寧應是,丫鬟又笑著道:“太太還說,讓四姑奶奶就像原先在家時候一樣,原本就是一家人。”
“我曉得的。”婉寧也含笑回答,丫鬟行禮後離開,宋姨娘已經對婉寧道:“太太只怕也曉得這些事,不過太太並沒有說。”
秦太太和宋姨娘之間,有妻妾之別,就算秦太太想要關心,也不能開口先問,問了之後,給銀子還是不給銀子,怎樣給,都是筆糊塗賬。
“母親為人不錯。”婉寧這句話很真心,畢竟比起陳太太來,秦太太頂多就是冷淡了點,但對這些庶出的女兒們,也沒有缺了什麼東西。
“我命好。”宋姨娘也感慨地說著,雖然說是嫁了人做妾,但也是從窮人家嫁到這樣人家來,太太為人也好,那樣不做人的大婦,不要太多。曾經京城鬧過這樣一樁事,有戶人家,大婦最賢良,從不攔著丈夫納妾,只是這妾室到了後,不到一年往往就會死了。
後來有人鬧出來,這才曉得,這大婦為人狠毒,又最愛拈酸吃醋,等到新人進門,由著丈夫任意寵幸,等過了些日子,丈夫膩了,大婦就提到自己房中,百般立規矩,活生生磨死了。
能被爹孃賣做妾的,又有幾個疼女兒的,故此這麼多年下來,也無人提起,偏生這回遇到一個不過是家中有事才把女兒給賣了的,賣了三年以後就拿錢來贖女兒,知道女兒已經沒了,打聽了一些事情,就往上那麼一告,京城沸然,縱有妻妾名分在此,也不能把人命不當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