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線腦,蘇嬤嬤去看過,說生意還過得去,還僱了個婆子做粗使。
這會兒聽梨兒說起夏果,婉寧就笑著道:“夏果也不說來瞧瞧我。”
“她家生意忙呢。”杏兒已經取了下酒菜和酒過來,聽到這話就高聲接了,瑾寧看著婉寧:“夏果若不是遇到你,罷了,這些話,我也不去說她。”
如果不是遇到婉寧,還是在陳覺蓉那裡,夏果的日子必定沒有這樣好。婉寧沒有去說陳覺蓉的是非,畢竟這時候,陳覺蓉還遠在天邊,至於任滿回京,也就是當妯娌一樣相待,難道還能做什麼?
“這裡不錯。”若竹已經走到海棠花下,今夜月色不錯,一彎新月掛在天上,花園不用燈就很明亮了。
梨兒往地上鋪了一塊地氈,眾人也就席地而坐。
“還有幾日就到清明瞭,我們這也算是踏青了。”若竹倒了杯酒,對空中明月高聲道:“對影成三人。”
“我們這倒不止三人,真要對影,那得十來個人了。”瑾寧在那取笑若竹,若竹已經半個身子倒在地上:“在閨中做女兒的時候,何等快活。這樣的日子不止一次。可等做了別人媳婦,才曉得,這樣快活的日子,簡直就跟偷來似得。”
婉寧曉得若竹的煩惱從什麼地方來,但這些事兒,婉寧也不好多說,說多了,就成了挑撥是非了,於是婉寧只是輕輕地撥弄著若竹的發。
瑾寧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我在閨中時候,也曾想過,以後嫁了丈夫,要和他在月下對飲,吟詩作對。”
說完,瑾寧有些惆悵地輕嘆一聲,吳安離開京城的時候,夫妻之間相處都沒有滿一年,而在那幾個月的日子裡面,吳安忙著科舉、忙著應酬。留給妻子的時間少之又少,縱然有溫言軟語的時候,但那些,太少了。
瑾寧讓吳安帶上一個通房走的時候,心裡連酸澀都沒有。按說,對丈夫不該是這樣的,但瑾寧仔細想想,對丈夫,竟然是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月下對飲,吟詩作對,終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