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富貴迷人眼啊。”婉寧輕嘆一聲,張青竹已經握住了妻子的手:“如果不是我曾經摔傷過腿,或許,我也會迷失。”
說完,張青竹就想到了吳安,還有吳安方才的話,吳安的喜氣洋洋,是怎麼都藏不住的,對吳安來說,能夠壓張青竹一頭,甚至看著張家敗落,是很歡喜的一件事。
“所以說,福禍相依。”說完,婉寧就笑了,也不知道這次的禍事,還能不能帶來一些福氣,或者說,福氣在什麼地方。
希聲已經睡著了,她沒有聽到父母在說什麼,只是在婉寧的懷中沉沉睡著,什麼事兒都不能打擾她,那長長的眼睫毛偶爾顫抖。
婉寧把女兒放在床上,希聲已經伸手摟住婉寧的脖子,嬌聲說:“娘。”
婉寧親了親女兒的臉,希聲就又沉沉睡去,婉寧點一下女兒的鼻子,也就緩步走了出去,現在無憂無慮的,也只有這兩個孩子了。
張青竹在書房中寫著什麼,聽到婉寧的腳步聲,張青竹就笑著道:“他們睡著了。”
“我給你準備了點夜宵。”婉寧輕聲說著,把一個托盤放在張青竹身邊,張青竹伸手捏一下眼眶中間,已經握住了妻子的手:“你曉得我今晚要熬夜。”
“不光今晚,只怕以後你都要熬夜。”婉寧輕聲說著,張青竹鬆開握住妻子的手,攤手:“知我者,我妻也。”
婉寧不由笑著捶他一下:“好了,別貧嘴了,快寫去吧。”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感受到紅袖添香。”張青竹故意說著,婉寧已經啐他一口:“呸,怎麼這個時候,就開始油嘴滑舌了。”
“我在自己媳婦面前油嘴滑舌,又有什麼不可以。”張青竹雖然口中在說話,但已經拿起筆,繼續寫起字來,他寫得飛快,婉寧已經墨磨好,濃淡相宜,正是張青竹素日喜歡的那種,夜宵也是自己愛吃的。
身邊有妻子相陪,樣樣都安排的妥帖,為什麼有人會想要生出別的念頭?張青竹搖了搖頭,把那些念頭搖掉,繼續寫著。這篇呈文,至關緊要,自己的前程,一家人的安危,都繫於這篇呈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