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總是要過下去。”
是啊,日子總是要過下去,但苦日子,自己能過得慣嗎?陳覺蓉坐上轎子的時候,看著跟在轎邊的春草,陳覺蓉腦中浮現這個念頭。
春草她們過的日子,換了陳覺蓉,一天都過不下去,原先,陳覺蓉並不在意,畢竟自己出身高貴,春草她們這樣低賤的人,就是服侍自己的。
而現在,若聖旨之下,陳覺蓉不由抱住了自己,再也沒有人服侍自己,再也不能穿好吃好住漂亮房子,那些曾經被自己隨手丟棄的東西,都變得如此珍貴,那自己,能過下去嗎?
“二奶奶,到了。”春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陳覺蓉看著張府門前聚集的人群,不由皺了皺眉:“今兒人怎麼這麼多。”
“那就把二奶奶送到角門處去。”看樣子,這大門是進不去了。春草正要吩咐轎伕往另一邊走,突然春草啊了一聲:“二奶奶,似乎是二爺,二爺回來了。”
自己的丈夫回來了?陳覺蓉急忙掀起轎簾,自從張玉竹被摘了印,押解上京,陳覺蓉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丈夫,自從成婚以來,還從沒有經歷過那麼長時間的分離。
陳覺蓉看到被人圍在中間的張玉竹,和昔日英俊瀟灑的年輕官員不一樣,現在的張玉竹滿面鬍子,一身破敗,彷彿老了十歲。
陳覺蓉想衝下轎子,衝到丈夫身邊,但春草已經攔住了陳覺蓉:“二奶奶,看來,二爺並不是回家。”
不用春草提醒,陳覺蓉已經看出來了,丈夫並不是回家,倒像是,被人特地帶到張府門前,讓他來看看,張府這會兒的情形。
大門已經開啟,張尚書從裡面匆匆走了出來,而跟在張尚書身後的,是陳覺蓉沒有想到的人,張青竹。
陳覺蓉吃驚地看著張青竹,張青竹此時是站在那裡,雖然走得很慢,但他能走了。
“他怎麼、怎麼……”陳覺蓉緊緊地抓住春草的手,吃驚詢問,春草也不曉得,怎麼張青竹竟然能站起來,甚至還能走上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