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女方家已經另行許配人家,生了孩子,男方的兒子還沒有尋到親事。
張青竹看到柳太太面色突變,勾唇微笑:“我在這學裡,還有那麼幾個朋友。”
這是威脅了,柳太太此時面色鐵青,對張青竹道:“張公子這句話,我懂了,只是這女兒就算嫁過來,我這做婆婆的,若是不喜歡,你又當如何。”
“柳太太也不願意自己刻薄兒媳,沒有家教的事兒傳出去吧?”張青竹反問,接著張青竹就又笑了:“您可還有兩三個孩子沒有說親呢。”
張青竹說得雲淡風輕,柳太太卻像被打了一巴掌似得,站起身就對張青竹道:“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我只是來商量婚事的。”張青竹淡淡說了這句,就又對柳太太道:“我的妹子,她有兄長有姐姐,也有父母,並不是那樣無依無靠的孤女,這京城之中,別的不多,眼睛極多。”
“好啊,好啊!”柳太太看著一直帶著笑的張青竹,想要再放上幾句狠話,也放不出來了。
張青竹還是看著柳太太:“況且,居家過日子,求的是一個和和氣氣,這會兒,柳太太卻想先做惡婆婆,倒讓人想問問,柳太太的家教……”
“你……”柳太太顧不得教養,伸手指向張青竹,張青竹還是看著柳太太,面上神色還是那麼平靜,柳太太不由洩氣。
接著張青竹淡淡地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來,柳太太是聽過這句俗語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官場之中,沉浮不定,這也是事實。
“世侄你不曉得,這次,你們家惹的事兒太大了。”一直在後面偷聽的柳大人忍不住了,跑出來就對張青竹訴苦。張青竹看著柳大人,並不意外他會跑出來,於是張青竹笑了:“事兒太大了,柳大人,天子還沒有定奪。”
“若等到聖旨下的時候,那時候,後悔就晚了。”柳大人急的額頭上全都是汗,張青竹神色還是那樣平靜:“聖旨下了又如何呢?只要人還活著,就有機會。”
只有死人才會翻不了身,只要活著,就永遠有機會。柳大人被這句話說得怦然心動,卻沒有顯露出來。
張青竹曉得話說到這就差不多了,於是張青竹站起身,對柳大人道:“我來的時候也長了,這就告辭。婚事的事兒,若你們家執意要退親,我也會讓我娘把當初的聘禮婚書,全都還回來。”
說完張青竹不等他們回答,就往外走。
柳太太想叫住張青竹,卻終究沒有叫住。只能回頭看向柳大人,柳大人面上陰晴未定,似乎是在想心事。
“老爺,這可怎麼辦?”柳太太只能詢問丈夫,柳大人的眉皺得很緊,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還有十日。”
“雖說還有十日,但也要準備起來。”若再晚,那就來不及,太過匆促了。
“你讓我想想,好好想想。”柳大人不得不承認,張青竹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打動了他。況且,張青竹是什麼樣人,當年曾經才華震驚京城,就算摔斷了腿,也掙扎著站了起來,儘管現在腿腳還不方便,但這樣的人,若真想做點什麼,柳大人覺得,一定能做到。
他的妹子,做了自家兒媳,等到有天,張青竹飛黃騰達時候,那對自己兒子也是很好的助力。柳大人此時都沒意識到,自己所想的,是張青竹的飛黃騰達,而不是張尚書了。
張青竹走出柳家,蘇大叔迎上前:“大爺,我們這會兒,還要去哪兒?”
“先回宅子,只怕她們都搬進來了。”提到妻兒,張青竹唇邊的笑容都帶著幾分放鬆。蘇大叔應是,又遲疑一下:“那,要不要回府裡。”
“不必了,我想這會兒,娘應該在宅子那邊。”張青竹的話讓蘇大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照了張青竹的吩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