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訓話。”張青竹平靜地說著,張尚書的眉皺起:“你的腿腳不方便,我要和你說上許久。”
“父親要和我說什麼?”張青竹反問,張尚書原本還在心裡打著那些腹稿,聽到張青竹的問話,抬頭,正好和張青竹四目相視。
張青竹的眼睛和張尚書長得是一樣的,但現在,張尚書在這雙和自己長得一樣的眼睛裡面,看出了嘲諷,還有,瞭然,甚至,可能還有一絲失望。
張尚書不去理會兒子的失望從何而來,只是對張青竹道:“你兄弟,中了進士。”
“是,方才兒子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張青竹的話讓張尚書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但這是張尚書答應次子的,於是張尚書長嘆一聲:“你也曉得,你們兄弟二人,你才學更為出眾,從小,我就對你寄予厚望。”
這點,張青竹當然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張青竹在腿斷之後,曉得父親的決定,才會那樣失望,甚至想要傷害自己,好讓張尚書後悔,但幸好沒有傷害自己,不然以張尚書的脾氣,就算真得傷害了自己,張尚書也只會惱怒,惱怒於張青竹的不聽話。
張青竹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尚書,張尚書被兒子的眼神盯的不曉得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張尚書才心一橫:“只是,你偏生遇到了這樣的事兒,再也不能出仕,你的滿腹才學,也全成了泡影。”
張青竹依舊站在那,這讓張尚書恨不得上前搖兒子的肩膀,讓他不要這樣平靜,但張尚書還是忍住了,只是對張青竹道:“只是我從小教了你那麼些,也不能……”
“父親直說就是。”張青竹打斷張尚書的話,張尚書這才輕聲嘆氣:“所以你以後,就跟著你二弟,去任上吧。”
“父親以為,我會接受?”張青竹儘管知道自己父親的打算,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聲音已經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