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尚書雙手顫抖,張玉竹也不管張太太那滿面的失望,依舊對張尚書道:“兒子也曉得,這樣的話,著實不能進父親您的耳朵,可兒子想著,這丫鬟雖說低賤,卻也是一條人命,哪裡就能把她拿來打死,因此只對大哥說,讓大哥把她收做身邊人,也就罷了。誰曉得大哥只要把人打死,大嫂回來聽說,想是醋意勃發,竟然也不承認這件事。”
“我怎麼生了這樣的兒子。”張玉竹這話,讓張太太十分心痛,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兒子,簡直就是禽獸一般。
“太太,您消消氣。”蘇嬤嬤給張太太捶著背,張太太看著蘇嬤嬤:“當初父親對我說,給我尋了戶好人家,他們也都說,我的榮華富貴,已經夠了,可是,這真的是好人家嗎?我對不起春鶯啊,原本,我已經許了她的婚事了。”
“夠了!”張尚書只覺得張太太說的話,句句逆耳,才不願意繼續聽下去,高聲喝止之後,就對張玉竹道:“你帶人,把那孽障提來。”
“是!”張玉竹面上有喜色露出,但很快就消失了,只匆匆開啟門往外面去。陳覺蓉和婉寧都等在外面,看到丈夫出來,陳覺蓉還想問幾句話,張玉竹就急匆匆地道:“父親吩咐我有事,你不用等在這裡了。”
陳覺蓉的神色頓時變得歡喜,但陳覺蓉只看了看婉寧,就對張玉竹道:“那我就先回去,在家裡等你。”
婉寧看到了張玉竹那歡喜的神色,心不由一沉,想往屋裡看去,但屋門已經關上,什麼都看不到了,婉寧的眉皺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陳覺蓉在張玉竹走後,就看了眼婉寧:“大嫂是跟我回去呢,還是在這裡等著。”
“我既然要來見婆婆,自然是要等到婆婆願意見我的時候。”婉寧曉得陳覺蓉這句話帶著挑釁,也只回了這麼一句,陳覺蓉不由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婉寧一個人站在那,看著那緊密的屋門,眉頭緊皺。春桃上前扶了她一把:“大奶奶,您還是回去吧。”
“我怎麼好回去呢。”婉寧只輕聲說著,那眉卻沒有鬆開,春桃輕聲道:“大奶奶,只怕是,只怕是……”
春桃想說,只怕是和二姑娘有關,但春桃又不敢說出口,婉寧卻只淺淺一笑:“我和他之間,夫妻一體,這件事,他有錯的話,那我,也逃不了。”
有錯?春桃覺得婉寧這句話也很蹊蹺,想安慰卻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只能扶著婉寧在一邊坐下:“大奶奶,您要不坐在這歇會兒。”
婉寧剛要坐下就站起來:“若這會兒坐著等,只怕罪名就更重了。”
“大奶奶,這會兒什麼事兒都還不曉得,您怎麼就說有罪了呢?”春桃只能這樣安慰婉寧,婉寧看著春桃:“你跟在婆婆身邊十來年了,有些事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嗎?”
“大奶奶,不管怎麼說,您和大爺都是,都是……”春桃的聲音越來越小,婉寧只淡淡地笑了笑,春桃不由輕嘆一聲:“原本,昨兒還好好地。”
婉寧沒有回答春桃的這句話,只是站在那看著院門,大概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能看到丈夫被張玉竹推著走過來了吧?
結局是什麼樣,婉寧已經不願意去想了,只是站在那裡,等到丈夫來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會和他站在一起。
“大哥,這件事,也怪不得做兄弟的。”張玉竹見到張青竹,第一句話就這樣說,張玉竹的眉皺起:“不是說……”
“大哥,這會兒是父親命我把大哥叫去。”張玉竹打斷張青竹的話,接著張玉竹又笑了笑:“大哥和娘,膽子是真大,主意是真多,竟然連瞞天過海的計策,都想出來了。”
原來是這件事,張青竹只哦了一聲就道:“我是做兄長的,為妹妹操心,天經地義。”這句話讓張玉竹惱怒極了,他盯著張青竹:“大哥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嘴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