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鳥叫聲,一個少女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提著裙子就想離開屋子。
“秀兒!”一個聲音從少女身後傳來,儲秀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儲母已經走到儲秀跟前,伸手點她的額頭:“你答應過你爹什麼,這會兒,又想跑出去了。”
“娘,這不是,他們說的,有個天下聞名的人來我們書院,我啊,要去看看,到底怎樣的天下聞名。”儲秀曉得自己的娘不會和自己生氣,伸手拉住孃的袖子就在那晃來晃去地撒嬌。
“不許去。”儲母可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又往外亂跑。
“你今年都十七了,別家像你這樣大的孩子,早就已經出嫁了,你不能因為我們疼你,就在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儲母這些話,這幾年是天天講,但儲母看到女兒的神色,曉得女兒並沒有聽進去,於是儲母長嘆一聲:“我們也不是不疼你,可是你這會兒不是小孩子了。”
“娘,就一回,最後一回。”儲秀伸出一根手指,彷彿發誓。
“最後一回也不行,還是,”儲母話沒說完,儲秀的眼珠已經一轉,對外面高聲叫了聲,爹爹。
儲母往外看去,儲秀身子一矮,已經跳到了門外。
儲母氣急,就要上前去抓儲秀,儲秀年紀小,身材靈活,已經跑到了大門外,還對儲母道:“娘,最後一回,最後一回。”
什麼最後一回,儲母瞪了女兒的背影一眼,她才不會是最後一回呢,她啊,總是想著,儲母長嘆了一聲,女兒還太年輕,不曉得這個世道,女子有多麼艱難,並不是爹孃疼愛,就能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書院離儲秀家並不遠,儲秀跑到書院的時候,門口還有人在那等著儲秀,看到儲秀跑過來,那人已經和儲秀打招呼:“師妹,你怎麼這會兒才來。”
“蘇師兄,你不曉得,我娘,我娘她,她不肯讓我來。”被稱為蘇師兄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見儲秀跑得雙頰通紅,也就給她遞上水:“喝口水,好說話。”
儲秀一口氣把水囊裡的水喝完,才對蘇參笑著道:“我娘她不肯讓我來,我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來的。”
“你啊!”蘇參看向儲秀的眼中滿是笑意,但蘇參還有更多的話想對儲秀說,卻不敢說出口,只是帶著儲秀往書院裡面走:“今兒來的那位,雖然年輕,學問卻很好。”
“他似乎自號,”儲秀說著故意敲了敲額頭,蘇參已經笑了:“自號文山。”
儲秀已經笑出聲,這個遊戲,二人經常玩,卻樂此不疲,蘇參曉得儲秀的性子,是最受不了束縛的,如果,蘇參心中掠過一絲想法,但很快,那絲想法就消失了,這件事,總要儲秀點頭。
“表哥,儲姐姐,你們怎麼這會兒才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已經站在他們面前,女童叫蔡玉芬,是蘇參的表妹,從小喪父,跟隨母親回到外祖家中,依靠舅舅生活。
在蘇參眼中,和自己的親妹妹也沒有什麼區別。
“我在等你的儲姐姐。”蘇參解釋了一句,蔡玉芬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我就曉得,儲姐姐會來得晚,所以我在這裡,給儲姐姐和表哥留了位置。”
說是書院辯論,也不過就是擺了幾條長凳,這樣的事情,一般女孩是不能來的,但儲秀是書院教習的女兒,從小在書院長大,對這書院熟得不得了,從書院山長再到那些教習,都放任儲秀這樣。
至於蔡玉芬,自從結識了儲秀,就成了儲秀的小尾巴,年輕人總想著教別人一些,儲秀見蔡玉芬這樣聰明,也就常常教蔡玉芬讀書寫字,二人的情分就更好了。
至於蘇參,他對儲秀有別的想法,當然也不會攔著表妹和儲秀來往。三人坐在凳子上,等待著那位文山先生出來。
“你說,文山先生的學問如何。”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