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氏,儲氏,她只能以儲氏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沒多少人曉得她的名字,一個秀字,代表了她父親對她的期望,惜乎為女。
若她是個男子,那自己會和她交情更好,會更無所顧忌,而不是現在這樣,說句話還擔心有人在邊上,然後說些什麼別的。
文山先生收起思緒,也就和張青竹繼續說著。
此後幾日,張青竹並沒有回後衙,而儲秀索性就住到衙門裡來。這讓婉寧有些疑惑不解,但儲秀願意住到衙門裡來,婉寧也很樂意和儲秀談談說說,偶爾希聲也跟在一邊,聽著她們談這些事情。
“令愛聰明靈秀,只是在這日子太短了。”儲秀見到希聲,難免感慨幾句。
“調皮得很,哪裡聰明靈秀了。”婉寧把女兒抱在懷中,希聲已經睜大眼睛:“娘,我已經在學寫詩了,昨兒我還寫了一首。”
這話讓婉寧笑出聲:“你寫的,連打油詩都算不上,還寫詩呢。”
“娘,我就是在寫詩。”希聲堅持,蘭竹端著點心走進來,拿起個綠豆糕就要喂到希聲口中:“還寫詩呢,我瞧你啊,就是在那胡……”
希聲已經雙手張開,捂住蘭竹的嘴:“姑姑不許說。”
眾人都大笑起來,蘭竹把希聲從婉寧懷中抱下來:“好,姑姑不說,姑姑啊,就聽你說。”
儲秀唇邊帶著笑,這幾日,任憑外面怎麼變化,這衙門之中,還是可以好好地過日子的。
“大奶奶!”杏兒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外面來了一群人,說要讓儲娘子出去,還說,要讓儲娘子這個妖言惑眾之人去死。”
婉寧和蘭竹驚訝地站起身,儲秀已經笑了:“他們還是隻有這樣的手段嗎?”
“我出去瞧瞧!”蘭竹身為弟子,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
儲秀攔住她:“你不用出去,我出去。”
說著儲秀就伸了個懶腰:“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那麼多人都忘記了,我當年以什麼名揚天下。”
提起當年,儲秀的眼閃閃發亮,婉寧也不由深吸一口氣,當年,儲秀名揚天下的緣由,當然是她辯才最好,諸葛孔明能舌戰群儒,而她也不遑多讓,不然也不會被稱為,女諸葛。
“老師!”蘭竹有些慌亂地喊著,儲秀已經笑了:“不要慌亂,沒有什麼大事。”
說話時候,儲秀語氣十分堅定,讓蘭竹也生出一些勇氣來。
儲秀已經往外走,希聲看著儲秀的背影,突然轉身:“娘,要抱抱。”
希聲畢竟還是個孩子,婉寧抱著希聲,輕輕地拍著,不要怕,不要害怕。
來尋儲秀麻煩的,當然是被抓的田家的人,還有一些朱家的人。儲秀站在門內,已經看到外面的人。
還有人在那哭喊著:“我們家,世世代代清白,這會兒,本地知府聽信儲氏的謠言,竟然說我家和海盜勾結,天地良心,哪裡有這樣的事啊。”
這種事,總是能傳得很快,儲秀唇邊現出一抹笑,接著儲秀就走到門邊,對守門人道:“開門。”
“儲娘子,還是等知府大人回來,再開門吧,您畢竟是個女人。”這二人有些慌亂地說著,儲秀笑了:“沒有什麼大事,我自然能應付。”
“可是,可是……”守門人越發遲疑了,儲秀見狀,也就走上前,自己拉開了門閂,當大門開啟的聲音傳來,那哭喊的人不由往門內望去,儲秀緩步走了出來:“我來了。”
“你還敢出來,你這膽大妄為的女人,你不要以為,你躲在衙門裡面,我們就怕了你。”領頭的是田太太,她怒瞪著儲秀,一副恨不得要把儲秀嚼吃碎了的樣子。
儲秀的手卻一揚,一堆紙在眾人頭頂上出現,接著落在眾人腳下。
儲秀手中還剩下這張紙,儲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