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又仔細的用鼻子嗅了嗅,微微皺眉道:
“容姨娘,奴婢瞅著這一盒潤膚膏的香味好像跟我平日裡用的,有些不同,只是奴婢對於香料不太懂,一時半會也聞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可能奴婢的母親會看出什麼蹊蹺來,不如為了保險起見,這一盒您還是暫時別用了。”
容梔喬頓時心裡警鈴大作,急色道:
“你是說這潤膚膏有問題?該不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伸到了咱們院子內,難道我身邊伺候的人被收買呢?”
初楹微微頓了頓神色,神色凝重道:
“奴婢只是猜測,並不能輕易的下決斷,奴婢以為先不要打草驚蛇為好,不如您先偷摸換一盒使用,再密切觀察,指不定能查出什麼線索出來。”
容梔喬冷哼一聲,有些惱火道:
“這些黑心肝的狗東西,簡直無孔不入啊,估摸十有八九是花姨娘夥同秦姨娘乾的,咱們侯府就屬秦姨娘最擅長調配各種香薰香粉了,更何況這花姨娘還有金手指,能預測未來。”
“要不然她為何處處跟我作對,我這孩子馬上就快出生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了什麼亂子。”
“這段時日,你密切留意一下我身邊伺候的丫鬟,等抓到了確鑿證據,看她們如何狡辯,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孃是病貓了。”
初楹雖然不明白何為金手指,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點頭示意。
忽地,不知為何突然有點頭暈腦脹,甚至犯惡心。
初楹難受的趕緊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旁邊的容梔喬見狀,微微挑眉,略顯驚愕道:
“你這是怎麼呢?是不是那裡不舒服啊?要不找個府醫給你瞧瞧,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我肚子內的孩子還指望著你了,整個侯府,除了你們母子二人,我誰也不信。”
初楹緩了緩蒼白的面色,虛聲道:
“奴婢可能吃壞了東西,肚子有點疼,休息一下便無礙了,容姨娘不用擔心,若是無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初楹朝著她恭順的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下去。
待走到外面復古遊廊某處,初楹忍不住胃內犯酸,將今兒早上吃的白麵饅頭和白米粥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
緩了一會神色後,她才驚覺自己貌似這個月的葵水已經推遲了半個月沒來了。
這段時日一直盡心盡職的伺候容姨娘,不敢有任何疏忽之處,沒想到倒是忘了這茬,莫不是她也懷孕了。
她趕緊的給自己診脈,果真懷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身孕,看來應該是那夜,侯爺在偏院寵幸她,沒想到運氣這般背,居然中招了。
那夜,她身上沒有避孕藥丸,加上母親又不在府邸,她想著就一次,應該不會懷上。
沒想到,偏生這一次意外,肚子內揣了崽,她神色之間難免有了幾分驚慌和忐忑。
這個孩子定然是不能留的,不能怪她狠心。
與其到時候抱給旁人撫養,她還得每日提心吊膽的,時刻擔心他的安危。
甚至指不定還會成為別人的把柄,還不如不將他生下來。
眼下,她在侯府處境艱難,自身都難保,更何況護住他的安危了。
只是眼下,侯府,對於草藥的管制格外嚴苛。
凡是落胎或者避孕的草藥一律都不許入內。
因為侯爺子嗣艱難,膝下無子,免得有心之人利用這些草藥動了謀害的心思。
如今,想要弄點落胎藥入府,自然千難萬難,看來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初楹正在為此事發愁。
忽地,背後傳來一記略顯清冷的女子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