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話音剛剛落定,門外候著的丫鬟在門外稟告說,禾姨娘來了。
沈柏硯仔細叮囑了他幾句,這才示意鹿雲退了下去,這才,讓禾姨娘走了進來。
此刻,禾姨娘坐在床榻旁,一邊拿著帕子抹眼淚,一邊小聲啜泣道:
“侯爺,您終於醒了,可真是嚇壞妾身了,您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您叫妾身怎麼活啊,還不如跟您一塊去了,嗚嗚嗚,妾身就知道您洪福齊天,命太硬,閻王爺不敢收了您— —。”
沈柏硯輕輕的握住了她柔軟的玉手,輕聲道:
“行了,爺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你身子虛弱,務必要好生調養才是,這段時日,發生的事,初楹都跟爺說了。”
“若不是你當機立斷的給貴妃娘娘通風報信,派鹿少將前來,恐怕爺這條小命便折在這裡了。”
“都是爺一心掛念郡陽的疫情,導致一時失察,被那幫無能的老東西給算計了,這次疫情,你和初楹可是頭等的大功臣,等回到京城後,爺必定好好嘉獎你們。”
禾姨娘吸了吸鼻子,嗓音略顯哽咽道:
“妾身不要什麼賞賜,妾身只希望侯爺能好好的,一切順遂康健,便心願足矣,說起來,也是咱們過於輕視這次的疫情了。”
“若是妾身早日規勸侯爺,讓您按照初楹的法子採取防疫措施,興許您就不會被傳染,差點把小命都給丟了。”
沈柏硯微微皺眉,輕嘆了一聲道:
“是啊,那丫頭倒是個機靈的,爺聽聞這次咱們從京城跟過來的人,除了那幫無能的庸醫和幾位身強體壯的侍衛外,好像只有初楹和迎香逃過一劫。”
“這樣,你回頭讓那丫頭將防疫小妙招全部寫出來,然後貼出告示,以此昭告全城老百姓,讓大傢伙廣為流傳學習,免得日後出了疫情,也不至於手忙腳亂,鬧的人心惶惶的。”
禾姨娘微微頷首,眉梢微微一揚道:
“嗯,這丫頭遇事,沉著冷靜,臨危不亂,之前妾身還認為她每天佩戴那個勞什麼的東西,過於謹慎了些。”
“沒想到那個叫做口罩的東西,關鍵時刻這麼管用,倒是妾身孤陋寡聞了。”
“妾身以為可以一併將鏽制口罩的式樣畫出來,貼出告示,加以大肆宣傳,讓老百姓家喻戶曉都知道如何繡制口罩,這樣很大程度上可以遏制疫情的蔓延,確保個人安危。”
接下來幾日,沈柏硯的病情逐漸痊癒,氣色也好轉了許多,雖然看起來精神不濟,但是至少能下地隨意走動了。
這一夜,沈柏硯和禾姨娘正在用晚膳。
禾姨娘瞅著對面的侯爺沒用多少,便撩了筷子,一臉憂色道:
“侯爺,妾身瞧著您今晚又沒吃多少,可是這些飯菜不合您的胃口,要不妾身吩咐廚房內的廚娘再重新做一些膳食過來。”
“只是您剛大病初癒,所謂虛不受補,因此妾身便讓廚房內做的都是一些容易吸收的清淡的飯菜。”
“眼下天氣越發炎熱,已然入了夏,膳食過於清淡,確實難以下嚥,可侯爺多少也得吃一些,要不然,您的身子骨怎麼抗得住啊。”
沈柏硯一邊拿著溼潤的方帕子擦了擦手,一邊溫聲道:
“無礙,郡陽的天比京城還要悶熱許多,爺確實沒什麼食慾,既然爺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是該啟程回京覆命了,這兩日你便趕緊的命底下的人把包裹收拾好。”
禾姨娘微微愣了愣神色,有些錯愕道:
“侯爺,這麼快就要動身嗎?只是眼下侯爺身子虛弱,恐怕不能經受長途跋涉,要不侯爺還是安心下來把病養好了,再回京覆命也不遲。”
“想必聖上向來仁德寬厚,自會體諒您的難處,一切以身子為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