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鈺雖然知道當初她是因為聖旨這才離開侯府的,但是知道是一碼事,大不了到時候讓侯爺進宮再求一道讓她入府的旨意便是。
可如今人家丫鬟堂而皇之的將聖旨拿在手上,展露在人前。
見到聖旨就如同見到皇上,他又不是個傻的,眾目睽睽之下因為一個丫鬟冒著違抗聖旨,藐視皇威的危險,將初楹姑娘強行帶走。
如今,侯爺位高權重,早就惹得朝廷不少官員滋生不滿,暗搓搓的盯著侯爺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中作梗挑一些的錯處出來。
他怎麼會讓侯爺落下話柄,到時候讓那些酸儒言官找到上摺子彈劾侯爺的理由。
展鈺劍眉微微一蹙,溫怒道:
“趕緊的把人給放了。”
旁邊的侍衛有些不甘心,神色憂色道:
“展副將,真的把人就這般隨便放了,回去咱們怎麼跟侯爺交差啊。”
展鈺怒喝一聲道:
“讓你放,你就放,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底下的侍衛沒法子,只好上前來給初楹解開了繩索。
展鈺眼睜睜的瞅著她們主僕兩人驅車離開,面色陰沉,氣不打一處來。
在馬車內,丫鬟採雲看了看初楹,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嘆息道:
“真是好險啊,奴婢以為趕不上了,還好奴婢夜裡突然起來解手,沒想到兩位守夜的丫鬟居然偷懶睡著了,我便進去瞅了姑娘一眼,姑娘居然不在。”
“奴婢心裡頓時感到不妙,這才按照您的囑咐,趕緊的拿著聖旨追上來了,只要咱們有聖旨在側,他們便不敢把您怎麼辦。”
“可是曄哥兒怎麼辦,以後可能都見不著了,跟他待了這麼久,小傢伙生的多可愛啊,奴婢著實捨不得他,希望夫人能夠善待他吧!”
說完,採雲忍不住鼻頭髮酸,淚光閃爍。
初楹心裡也堵塞的發慌,緩了緩神色,似猝然想起了什麼,又急忙道:
“宋公子那邊如何?銀子都如數賠付了嗎?”
採雲微微頷首道:
“嗯,奴婢已然命人重新修葺酒樓了,應該不出幾日就可以重新開張了。”
“另外劉縣令那邊也貼出了告示,幫咱們酒樓正名,解釋了其中的來龍去脈,想必應該對於咱們酒樓的生意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她擦了擦眼淚,又繼續哽咽道:
“對了,姑娘,您這次用聖旨公然逼迫展副將放人,萬一為此惹惱了侯爺,他當真入宮去求一道聖旨怎麼辦。”
初楹神色凝重,暗歎了一聲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雲州我也待不長久,若是曄哥兒過的好,自然好,若是過的不好,即便拼上我的性命,我也會想法設法把他從侯府接回來的。”
一月後。
煙香樓重新營業開張,生意越來越紅火,蒸蒸日上,自然搶走了同行不少的生意。
尤其是,之前人滿為患的聚龍齋和同春樓,生意越發冷清慘淡。
此刻,沈齊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睨了睨對面正在利落打著算盤的女子,訕訕一笑道:
“初家娘子,咱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之前多有冒犯得罪之處,還望娘子海涵,莫要跟我一般見識。”
“如今煙香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我打算誠心邀請初家娘子入咱們商會,咱們大傢伙有錢一起賺嘛,不知初家娘子意下如何?”
初楹抬起美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微微擰眉道:
“入你們商會有什麼好處?”
宋齊笑眯眯道:
“當然有好處啊,我們若是有什麼賺錢的門道會知乎娘子一聲,當然娘子若是賺錢發財,也要順道捎帶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