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本來惱火她偷偷摸摸去看望涼川,涼川的死活,跟她有何干系。
可後來想想,若不是這個丫頭去瞧過涼川幾眼。
恐怕,涼川連小命都不保。
他向來極其看重底下的兵,那夜,涼川受了嚴重的傷勢。
他及時吩咐府醫務必竭盡全力保住他的性命,事後他也問過底下的人,都說涼川的傷勢,並無什麼大礙。
想必小命是保住了,他也就沒記掛在心上了。
這段時日,他每日除了去上早朝,跟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唇舌論劍外,還得顧及花姨娘這邊,早就身心俱疲。
自然沒有多少精力顧及到涼川,沒想到底下的人辦事這般不盡心,敷衍了事。
頓時惹得他心裡滋生了幾分火氣,銳利森冷的目光掃了旁邊的劉管家一眼,怒喝道:
“這次負責給涼川治療傷勢的府醫是誰?如此敷衍,不上心,可曾把爺的指令放在眼裡?怎麼著現在爺的話都不頂用了嗎?凡事都要爺親力親為才可。”
旁邊候著的劉管家身形微微一顫,神色略顯惶恐道:
“回侯爺的話,這次負責涼侍衛傷勢的是府邸的劉府醫和嚴府醫。”
沈柏硯眉心狠狠一蹙,怒聲道:
“將他們二人拉下去直接杖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劉管家悄然瞥了初楹一眼,轉身恭順的領命而去。
沈柏硯犀利冷沉的目光落在初楹身上,略顯厲色道:
“涼侍衛的事,你若是發現不對勁,應該如實跟爺稟告,而不是擅做主張,去找你的母親開藥方子。”
“明明知道男女有別,更不應該跟他頻繁接觸,惹出什麼閒言碎語出來,敗壞女兒家的名節,若是到時候因名節受損而死,也是你咎由自取,別怨爺也護不住你。”
“行了,爺有些乏了,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你退下吧!”
初楹佯裝委屈巴巴的拿著寬大的衣袖擦了擦淚珠兒,轉身恭順的退了下去。
翌日,沈柏硯如往常一般下了早朝後,直接去了梧桐院內,親自侍奉花姨娘喝了湯藥,這才溫聲道:
“這段時日,你的臉色瞧著倒是好了許多,以後這種替人擋劍,如此兇險的事莫要做了,這次是命大福大保住了一條性命,萬一有什麼閃失,你可就直接見閻王爺了。”
花釉手裡攥著手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盈盈潤潤的帶著幾分痴戀的望著侯爺,柔聲細語道:
“妾身若是不捨身替侯爺擋住一劍,受傷的便是侯爺,妾身只不過賤命一條,即便為侯爺而死,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侯爺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威名赫赫的護國大將軍,可不容有半點閃失,若是再有下一次,妾身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挺身而出,即便為侯爺赴死,也在所不辭。”
旁邊的夫人溫瑾榆瞅著花釉故意在侯爺面前,扮演柔弱可憐的小白花的模樣,心裡嗤之以鼻。
但是面子上依舊保持著得體而溫和的笑意。
她轉目看了看侯爺,勸慰了一句道:
“侯爺,你平日裡公務繁忙,其實不用每日前來探望花妹妹的,眼下花妹妹的傷勢已然逐漸痊癒,想必沒什麼大礙了。”
“妾身定會找人好生照料花妹妹的,還望侯爺無需憂心,花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會長命百歲。”
花釉不依不饒的微微揶揄了一下紅唇,帶著幾分嬌嗔地扯了扯男子寬大的衣袖,嬌滴滴道:
“可是,妾身就想讓侯爺多陪陪妾身,這樣妾身的傷勢也好的快一些,妾身心裡一直惦記著侯爺,離不開侯爺,侯爺你下了早朝,每日都來看望妾身好不好嘛。”
沈柏硯微微扯開她撒嬌的玉手,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