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若是走平坦的官道,差不多三日之內便可以抵達京城。
如今沈柏硯率領底下的人為了隱蔽行程,特意繞道走的都是極其偏僻顛簸的山路。
加上禾姨娘身子不太好,有些暈車犯惡心。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差不多耗費了五日的時間,這才抵達到了侯府。
沈柏硯馬不停蹄的便直接去宮內覆命去了。
初楹和禾姨娘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被夫人傳話去了正院。
此刻,夫人溫瑾榆姿態略顯閒散的端坐在首座上,正和底下的三位姨娘有說有笑的閒聊著什麼。
這會,見到禾姨娘和初楹恭順的走了進來,抿唇淡笑道:
“你們平安回來就好,聽說禾姨娘和侯爺在郡陽染了疫病,這段時日我們姐妹幾人皆是心焦不已,深怕你們有什麼閃失。”
“郡陽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你們兩人救侯爺有功,尤其是初楹你提供的藥方子救下了郡陽全城老百姓的性命,等侯爺回來,定會好好褒獎於你們的。”
花釉目光幽怨的狠狠的剮了初楹一眼,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道:
“真是的,這底下伺候的丫鬟倒是好好的,卻讓兩位主子染了疫病,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這些賤婢伺候主子不周到,偷奸耍滑,貪生怕死,要不然這跟過去伺候的丫鬟,為何只有你跟迎香相安無事。”
“還有那藥方子,你確定是你自己的嗎?”
對面的容梔喬冷笑一聲,譏諷道:
“花姐姐此話何意,這藥方子不是初楹提供的,莫不是還是你的不成?”
花釉氣的面色鐵青,怒不可洩道:
“可不就是我的,分明是我給侯爺的藥方子,也不知道怎麼會落到這個賤婢的手上,肯定是這個賤婢偷走了我的藥方子。”
“然後拿著我的藥方子在侯爺面前邀功請賞,如今倒好她倒成為了人人稱頌歌德的大功臣,真是不要臉,還望夫人替妾身做主啊。”
“她一個身份卑賤的丫鬟那懂得什麼藥理,甚至開藥方子救治全城老百姓,這方子確實是妾身的,妾身早年間跟隨父親學過一些醫術。”
“這次實在心憂侯爺的安危,這才將這個土方子給了侯爺,說不定對於治療這次疫情有所奇效。”
“妾身也覺得挺意外的,這好端端的藥方子怎麼突然變成這個賤婢的呢?”
禾姨娘微微頓了頓神色,鄭重其事道:
“還望花姨娘慎言,你都沒有去過郡陽,更加不瞭解郡陽的病情,如何胡亂的開了藥方子給侯爺,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不能因為初楹只是身份卑微的丫鬟,便有恃無恐的想要趁機搶走原本屬於她的功勞啊。”
“你不知道,這次去郡陽,若不是因為初楹手上的藥方子,咱們都得死在了郡陽,初楹是我和侯爺的救命恩人。”
“花妹妹平日裡性子驕縱跋扈便罷了,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欺辱底下的丫鬟,恣意張揚的搶她的功勞,這吃相未免也太難堪了些。”
說完,她微微頓了頓神色,朝著首座上的夫人恭順的福了福身子,正色道:
“夫人,妾身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作為擔保,這藥方子絕對是初楹的,您可千萬不要聽信花妹妹一人所言,還望夫人替初楹做主。”
花釉丹鳳眼微微一挑,怒極反笑道:
“我好歹是侯爺抬舉的妾室,難道會自貶身份跟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搶功勞,真是笑死了。”
“夫人若是不信,妾身自可以將藥方子一字不差的全部寫出來,由您決斷,看是不是妾身的藥方子跟這個賤婢所提供的如出一轍,分明是這個賤婢賊心不死偷走了妾身的藥方子。”
禾姨娘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