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碧蓮沒好氣的梗長脖子,叫囂道:
“我家姑娘已然被皇上親自下旨,恢復了良籍,算哪門子通房丫鬟,我家姑娘之前隨隨便便的一處宅院都比這個要好上十倍百倍。”
“侯府既然如此作賤怠慢我家姑娘,又何必在這兒受此等窩囊氣,姑娘,咱們走— —。”
李婆子冷嗤一聲,陰陽怪氣道:
“所謂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即便她現在恢復了良籍,也是咱們侯府名副其實的一個低賤的丫鬟,姑娘就別在這兒裝腔作勢了,若不是無地可去了,你也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夫人這是念及過往的情分上,給姑娘一個收留之所,這若是換成旁的女子恐怕早就將她給打出去了。”
“若是往後外頭不三不四的女子挺著大肚子各個找上門來胡亂認親,真把咱們侯府當成什麼呢?姑娘可莫要不識好歹,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心意。”
丫鬟碧蓮氣不過,欲上前來理論,被旁邊的初楹暗地裡遞了一記眼色,順手拽拉了她一把。
她微微皺眉,吩咐一聲道:
“趕緊的將車上的行囊搬進去,等得空將院子裡裡外外修葺一番,還是能住人的。”
按照她的身份,夫人能給她這樣一處遮風擋雨的院子,確實格外開恩。
可她這兩年多在外頭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就連身旁跟著丫鬟胃口也被養刁了。
冷不丁的被打發到了這破爛不堪的院子,難免有諸多的不適應。
可眼下她大老遠來京城是來救母親的,實在沒什麼心思和精力為一處院子,多費一些口舌之爭。
接下來一段時日,丫鬟碧蓮帶著底下的下人們將破舊的院子簡單的修葺了一番。
又置辦了一些精緻的擺件擱在了屋子內,這樣姑娘見了,也歡喜。
初楹則想法子暗地裡用錢財疏通關係,希望能打聽出一些皇宮的內幕訊息出來。
皇宮內都在背後議論她的母親因為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大紅人,又存了心思覬覦勾搭皇上,這才惹得皇后對她滋生不滿。
又說這皇后和貴妃娘娘向來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而她的母親深受皇上的看重和信任,難免會在皇上跟前吹枕邊風,幫助三皇子說話。
這次皇后恰好藉助劉美人滑胎小產一事,從而斬草除根等等眾說紛紜,五花八門的各種小道訊息都有。
此刻,初楹坐在茶樓,一邊悠悠的啜著香茗,一邊擰眉似在琢磨什麼小心思,喃喃自語道:
“你覺得這皇上真的對我母親存了旁的心思嗎?我母親年輕的時候便生的花容月貌。”
“雖然我母親是農家女,但是當初有不少的英年才俊曾求娶過我母親,都被她給婉拒了,也不知道怎麼瞎了狗眼會看上我那表裡不一的渣爹,許是被我渣爹的甜言蜜語給哄騙了吧!”
“又加上我母親是個倔強不屈的性子,不願與旁人共事一夫,如今我母親也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依舊風韻猶存。”
“若說我母親蓄意勾搭皇上,我自是不信的,她那般傲骨的人,斷然做不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來。”
“若是這皇上當真對母親存了繾綣心思,恐怕指不定我母親還有一絲生機,就得看皇上對我母親的這點心思和信任,值不值得他出手保她一命了。”
對面的丫鬟碧蓮看了心事重重的姑娘一眼,將果脯往她跟前遞了遞,微微揚眉道:
“姑娘,您嚐嚐這個,這個有點辣,倒是合您的胃口,好在京城這邊的吃食都是重口味,這樣姑娘也吃的習慣一些。”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安撫了一句道:
“奴婢雖然未曾有幸見過您的母親,但是聽您平日所言,也知道您母親是個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