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初楹在煙香樓雅間內,正手指利落的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算賬。
忽地,丫鬟採雲從外頭走了進來,神色凝重道:
“姑娘,剛才容公子的妹妹,也就是鎮遠侯的容姨娘來到了咱們酒樓,估摸是前幾日回來給容家公子辦喪事的。”
“點了滿桌子的咱們這兒的招牌菜,說是想要見幕後的東家,該不會她對咱們起了什麼疑心,知道這容家公子的死跟咱們脫不了關係,特意跑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初楹心裡咯噔一聲脆響,沒想到容姨娘得到訊息這麼快,微微沉吟了一下,忙安撫了一句道:
“行了,你別跟做賊心虛似的,自己嚇自己,容姨娘雖然心思細膩,估摸一時半會的不會聯想到咱們身上,你讓芸娘出去幫我接待一下,就說我不在。”
採雲略顯憂色的微微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過了片刻功夫後,芸娘方才緩步走了進來,輕聲道:
“剛才那位容姨娘向我打聽了許多問題,說咱們這家酒樓幕後的東家是不是姓初,還說之前她身邊有個丫鬟叫初楹,跟這家酒樓內烹製的小龍蝦口味幾乎一模一樣,她一吃便吃出來了。”
“我就跟她說,咱們這家酒樓是獨屬於宋家商號的,我也並不認識她口中所說的丫鬟初楹,可能只是湊巧而已,另外她又跟我打聽是不是鎮遠侯經常來這家酒樓。”
“我說咱們煙香樓遠近聞名,有不少的京中權貴慕名而來,迎來送往的貴客太多了,我實在記不清楚了,她又隨意的問了幾句,都被我輕易的搪塞了過去,這便走了。”
初楹滿意的微微頷首。
當初她相中了芸娘,就是因為芸娘之前就是開酒樓的,只是生意慘淡關門了。
她見她左右逢源,為人處事又極其圓滑,便讓她幫忙在酒樓打打下手,負責招攬生意。
她之前便擔心府邸的人因為侯爺來雲州走動頻繁,會查到她的身上。
後院的那些女子每日勾心鬥角的又怎麼會容忍侯爺在外頭跟一個身份卑賤卑微的丫鬟廝混。
她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
自從跟宋家合作成功後,煙香樓,這個品牌雖然屬於她的,但是煙香樓也是歸屬在宋家商號的產業。
她早就交代了下去,若是有人問及此事,就說這煙香樓背後的東家是姓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也鮮少有人知道她之前在侯府的名諱叫初楹,免得惹禍上身。
一晃眼,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初楹和宋齊又先後開了十幾家酒樓,如今附近的幾個城煙香樓的牌子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生意火爆,人滿為患。
自從那夜後,侯爺便再也沒來雲州看望她,估摸還在戰場打仗,還是已經回到了侯府,對她淡忘了下來。
初楹每日忙的團團轉,也無暇顧及打聽他的訊息,只是沒想到那一夜的荒唐,居然讓初楹意外懷上了他的孩子。
自從懷孕後,她便鮮少回雲州了,免得惹人非議,對她指指點點的。
她在雲州附近的幾個城都先後置辦了好幾處的宅院,這兒住上一陣兒,又去其他的宅院,住上一陣,日子倒是過的悠閒又自在。
她一個懷孕的婦人經常跟宋齊同進同出的,難免有人誤會這宋齊便是她的夫君。
初楹也懶得解釋,若是跟他們說,她是個寡婦,或者被男人給拋棄了,到時候指不定又惹出什麼閒言碎語出來。
這一日,初楹挺著大肚皮,神色專注的指揮底下的下人們裝修鋪子。
須臾片刻後,宋齊用紅木食盒提著冰鎮的綠豆湯走了過來,眉心微微一蹙道:
“行了,眼下天氣越發炎熱了,好好的在屋子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