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燕握著女兒的玉手微微緊了緊,暗歎一聲道: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免得日後後悔,娘打小就跟你說過,落子無悔,一但,落了子,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只是待在侯府不比外頭,凡事都要謹小慎微,尤其是暫時不能輕易的跟曄哥兒相認,否則只會讓你們母子兩涉足險境,等時機成熟了,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以前你只是一個通房丫鬟即便再得寵,畢竟是罪臣的身份,旁的人也不會拿你當回事,頂多以為你就是一件取悅侯爺的物件兒,可眼下你給侯爺添了子嗣,被侯府抬舉當姨娘,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即便不去爭,隨遇而安,只要有侯爺的寵愛在,你便難以獨善其身,與其這般,若想讓你們母子三人在侯府立足,還不如一爭到底,做人上人。”
初楹微微點了點頭,拉著母親的手,一塊在復古長廊上慢悠悠的走著,似猝然想起了什麼,又問了一句道:
“對了,母親,這麼多年來,兄長還沒任何訊息嗎?小時候你跟我說,當初官兵抄家的時候,我的兄長便趁亂逃了出去。”
“眼下女兒有錢了,不如我讓宋家公子找江湖的人幫咱們打探訊息,指不定能儘快的找到兄長的下落,就是多費一些銀子罷了。”
洛雲燕神色複雜的看了她半晌後,無奈的嘆息一聲道:
“事到如今,我知道瞞不住你了,母親之前免得你擔心,所以一直刻意的瞞著你,其實你的兄長— —他當年便隨你的父親一塊去荒蕪的北地流放了。”
“按照本朝的律法,凡是年滿十歲以上的男子就要受流放之刑,你兄長當年已經年滿十二歲了,本來當時我讓你兄長逃出去的,可後來在半路上還是被官兵給抓住了。”
“這些年來,為了讓你的兄長少吃點苦頭,我每年都會想法子找可信之人送一些銀子去北地打點。”
“免得你兄長在常年冰天雪地的北地活不下去,你父親當初是因為跟淮陽王暗中勾結,謀逆造反可是重罪,哪裡那麼容易讓你的兄長回來啊。”
“我這才處心積慮的想要進宮,一來就為了在皇上面前得臉,求一道聖旨讓你平安離開侯府,二來我是想借此能進宮,見到皇上,討得皇上的歡心和信任。”
“因為這天底下只有皇上能開恩赦免他的罪行,讓他從北地回來,旁的那些權貴大臣哪敢冒著違背聖旨的殺頭的風險,將他給救回來啊。”
“我進宮也是我早就未雨綢繆想好的,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不要自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初楹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微微擰眉道:
“那皇宮內有關於您的一些謠言非議,都說您— —。”
洛雲燕勾唇苦澀一笑道:
“說我恬不知恥的背地裡勾搭皇上,其實,她們說的沒錯,當初我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取悅討好皇上的,要不然,我一無依無靠的婦人憑藉什麼能讓皇上出面赦免了你的兄長啊。”
“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我的美色了,女子若是把自己的美色當成武器便可以無往不利,臉面和自尊又能算什麼東西,只要能讓你的兄長重返京城,我可以不擇手段。”
“我早在半年前就趁著皇上喝醉的時候,爬了龍床,只是皇上礙於我是臣妻的身份,未曾光明正大的給我一個名分罷了。”
“因為我過於得皇上的聖心和倚重,這皇后才對我有所忌憚,跟沈清霧聯合設計我謀害劉美人子嗣一事,我懂一些藥理,怎麼可能連薰香內放了麝香都聞不出來。”
“劉美人滑胎一定存有旁的誘因,我無意間給某些人背了黑鍋罷了,不過,現在真相都不重要了,她們可能做夢都沒想到,這次劉美人小產之事,不但沒能徹底的絆倒我,還讓皇上對我越發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