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隨著卓敘和曹咎的怒喝,刀劍同時劈在血人身上。
灰黃色的甲冑上裂縫如冰紋蔓延開,血人也被二人從空中擊落,重重砸在地上。
閔懷刑張弓拉箭,幾乎耗盡體內全部力量,射出三枚白光閃爍的箭矢。
儒家六藝五射,白矢!
中白矢者,身體必定被貫穿,這是五射之中最不講道理的技藝。
只是白矢消耗太大,且容易被對手躲避或攔截,所以閔懷刑平素不常使用。
但現在血人身體幾乎嵌入地面,根本無力閃避,閔懷刑便有了孤注一擲,以白矢重創血人的念頭。
弓弦響動,三枚箭矢宛如三道白虹,精準射落在血人的頭部、胸部以及腹部。
霎時間,本就滿是裂痕的土黃色甲冑炸開,重新散作地氣,血人的身體也被白矢射穿,留下三個前後通透的窟窿。
另一處,夏侯嬰手中馬鞭揮舞不休。
一匹匹木石組成的高頭大馬奔騰,接連不斷的撞擊在血人身上,然後炸開,碎石斷木如雨點般落下,砸在血人身上。
短短片刻,血人墜落之地就幾乎被木石掩埋,堆成了一個小墳包。
陳子涉看的激動不已,有心加入其中,但一想自己的太乙劍氣和符籙似乎都難以破開這血人的防禦,跟刮痧也沒什麼區別,只好訕訕停手,免得貽笑大方。
這一輪攻勢下來,血人被打得再無動靜,崩散成了一灘粘稠血水。
而圍攻血人的卓敘、樊噲、閔懷刑三人,也都幾乎都耗盡了一身氣力,再無一戰之力。
只有夏侯嬰的狀態稍好一些,但也隱有乏力之感。
不得不說,這血人太強了,上三品與少三品之隔猶如天塹。
好在血人雖有四品上弼的戰力,但心靈上的弱點太過明顯,這才給了陳子涉和閔懷刑勾動其恐懼的機會,也給了四位五品少衛拼著力竭,將其擊敗的可能。
眾人剛剛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地下湧出的那一大股血泉忽的如蛇扭動,鑽進了血人崩散而成的粘稠血水之中。
血水聳動不休,僅僅是幾個呼吸,血水之中就又浮出一個人形輪廓。
看著這一幕,卓敘、閔懷刑、樊噲雖有心阻止卻力有不逮。
夏侯嬰揮動手中馬鞭,驅趕木石大馬衝撞過去。
曹咎雖實力不濟卻也不再旁觀,他雙手十指抖動,一尊丈許高的金屬傀儡憑空飛出,雙手持著兩件重兵,對著血水重重砸下。
卓敘目光一閃,心中暗道:“何都尉賜給子侄的傀儡,為何在此人手中?難道……”
他念頭剛起,就見一邊的陳子涉也出手了。
劍訣一捏,太乙分光劍刺出。
揮手一撒,數十張符籙不計成本的砸了出去,匯聚成一片雷幕籠罩住血水。
而就在陳子涉丟出雷光符的瞬間。
閔懷刑和卓敘幾乎是同時,將目光盯死在了他的身上。
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轍,彷彿都在說,竟然是你!
陳子涉早就料到自己一出手,必然會被認出來,他與閔懷刑交戰時沒少用雷光符,在市集坑卓敘的那次,也是以雷光符作為陷阱。
但此時此刻他也不顧上暴露了,只盼著能在血人尚未凝聚時,阻止它的“復生”。
可他的期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血人雖然只凝聚出了上半身,下半截依舊沉在血水之中,但它伸手遙遙一捏,一匹匹木石大馬尚在奔騰之中,就被捏得潰散開來。
接著它雙拳沖天一舉,砸在傀儡的兩杆重兵之上,將傀儡砸得倒飛出去。
隨即血人回身屈指一彈,血色手指彈中太乙劍氣,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