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穿石誰沒聽說過?
這也是審問的一道問題嗎?
“我聽過!”
梁大勇不假思索的回答,聲音可比他有隱瞞時,洪亮多了,語氣也更加堅定。
一經對比,就能肯定他剛才所謂的不知道,是在說謊。
“假如好漢能夠一直保持這種勇於回答,誠實回答的精神就好了。”
頭頂的語氣裡夾雜著明顯的嘲弄。
梁大勇此時睜不開迷濛的雙眼,但他感覺得到,水滴落的速度似乎在他開口以後,猛地加快了數倍。
嘀嗒嘀嗒嘀嗒嘀!
額頭,好像有一點點痛。
可這種綠豆大小的水滴,應該對他造不成致命的打擊。
程彧見梁大勇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看向站在旁邊,對他的行為若有所思的唐閣主。
“頭領。”
唐閣主沒反應。
“頭領!”
直到程彧又叫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迅速反問。
“何事?”
被手下人稱呼頭領,她聽順耳了。
但與程彧之間,配合得還不是很默契。
好在,這算不是什麼破綻,而且梁大勇看上去,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
程彧換了個手拿竹竿,一邊示意蕭甲申接著往竹竿裡倒水,一邊接著問。
“頭領你的算術怎麼樣?”
唐閣主剛想回答“略懂”。
轉念想到程彧對於“略懂”的定義,她謙虛一笑。
“簡單的看賬本這些,我會算,深奧的那些,比如算雞和兔的問題,我算不出來。”
雞兔同籠在大周算術領域算深奧的?
程彧趕緊把發散的思緒一把收了回來。
“沒那麼深奧,就是讓你幫忙算一下,按照人的頭骨厚度,還有水流的速度,需要多久,能夠在這位好漢的額頭上,留下傷口。”
“慢則日,快則一兩日。”
儘管唐閣主根本沒算過這道算術題。
但她已經猜到了程彧的審問手段,語氣裡都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感。
程彧不滿意地咂了咂嘴:“好漢,這種死法,滴水穿石的死法,好像比血流成河還要慢,你說這可怎麼辦呢?”
已經感覺到頭痛的梁大勇,此時感覺他的頭骨快要被柔軟的水滴擊碎了。
“我、我、我……”
他有心想要回答,但是恐懼加上疼痛,已經讓他無法說出一句連貫的話。
程彧見狀,惋惜地嘆了口氣。
“頭領,看來這個人已經沒有用了,要不,咱們拿他做個實驗?”
“哦?”
唐閣主十分配合的唱著雙簧。
“你又想做什麼有趣的實驗?上次你做實驗死掉的那個人,實在是慘不忍睹,讓我一連做了半年的噩夢。”
能讓專門幹審問這種血淋淋的事的頭領,做半年的噩夢,可想而知,程彧的手段有多麼的殘忍。
梁大勇再次嚇尿。
程彧用閒著的那隻手捂住鼻子,悶聲悶氣的說道:“這回沒有那麼血腥,我只是想實驗一下,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讓水滴在他的頭蓋骨上穿個洞,等他受了傷,希望用藥吊一下命。”
“嘶!”
梁大勇光是聽到這話,就覺得腦仁疼。
恨不得當場去死,卻又無法對自己下手。
唐閣主也有些頭疼地看著一本正經的程彧。
一時間,竟分辨不清,程先生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頭領,你意下如何?”
“我、我、我……我知道有誰可疑!”
結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