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閣主仔細琢磨著這句話,忽地莞爾一笑。
這和天機閣密探,在外塑造自己身份是一樣的!
三分真七分假,避重就輕。
在她看來,有這一條準繩已經夠了,所以更加好奇。
“另一條準繩是什麼?”
程彧將手指收回,握成拳頭,狡黠一笑。
“故事三分假!騙到剩褲衩!”
什麼?!
唐閣主明顯地愣了一下:“三分假的故事要怎麼編?”
三分假代表著要有七分真。
可這樣一來的話,不是把底全部漏給了梁國細作嗎?
程彧見她心思還是有些單純,料想她當上天機閣閣主也沒多久,閱歷不夠充分,才會有這樣的疑問。
“唐閣主應該在陛下那裡,看過我編的兩個小故事了吧?”
“看過了。”
唐閣主覺得那兩條故事,就是三分真的典型代表。
“其實它們不是真正的故事,只能算是一個梗概,然後,你再以三分假的準繩,往裡面新增一些讓梁國細作可以查證的真材實料。”
“比如?”
“比如寫一些真的對分期賣地不滿意的村民,讓梁國細作如實考證。”
擔心唐閣主領會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光想著對梁國方面報喜不報憂,來彰顯大周的美好。
程彧只得提醒她:“唐閣主,任何政令服務的都是大多數群體,而非全部國民,與其讓梁國揪住錯處,不如自己親自動手。”
“可是程御史,我們揪出錯處,知錯就改不就好了嗎?怎麼還、還抹黑自己呢?”
看看!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吧。
程彧拉近了二人的距離,壓低聲音解釋道:“知錯當然要改,可是,在那些不滿意的村民眼裡的錯處,在梁國的百姓眼裡,不一定是錯的。”
“連本國百姓都不滿意的錯處,在梁國百姓眼裡,難道還能是對的嗎?”
唐閣主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
忽然想到剛才程彧說的,政令服務的目標,是大多數群體。
而它,對於梁國百姓來講,也是一樣的,她的腦中豁然開朗,頓時欣喜若狂。
“程御史!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是讓那些不滿的村民講的故事,來迷惑梁國細作,還有梁國的上位者,然後將我們想要傳遞的真正意圖,在民間傳播開來!”
隔山拜佛,隔的還有這層山啊!
只要越過樑國細作和當權者的阻礙,報紙上的故事,對梁國百姓來講,就不是緩慢的滲透。
完全是一窩蜂的覆蓋直擊!
“正解!看來剩下的事不用我再多說,唐閣主已經明瞭。”
程彧豎起了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被他誇獎,唐閣主淺淺的嬌羞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再次比劃著桌子。
“難得程御史來一趟,不如我先嚐試把你說的一個故事,用我的理解擴編一下,讓程御史看看效果?”
“現編吧,不用寫,你隨意發揮。”
無論是程彧還是唐閣主,記憶力都優於常人。
兩則上百字的小故事,根本不需要再重新寫下來。
唐閣主略一思索,便輕輕頷首,眼珠輕轉了幾下,就已朗朗上口。
“村民某某,原本聽說朝廷發放縞布,省去了買衣料的銀錢,十分高興,當天晚餐便殺了一隻雞吃。”
“誰知沒過幾天,得知縞布是用分期賣地的利息買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看著身上精美的縞布,氣得直罵娘。”
這個罵娘是代指。
明眼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