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露臉之後馬上就能死,白家人愛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
“朕虧欠白老將軍。”
蕭九齡聲音透著哽咽的鼻音。
在接手找出下毒藥師之前,程彧並不知曉其中的內情。
只是在接待梁國使者吳圭那一次,聽到了關於白老將軍被俘的隻言片語。
後來,他經過蕭甲申的講解才知曉,當年白老將軍被俘,與先帝被楊恪迷惑,策略有失,有很大的關係。
“陛下,白老將軍被俘又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
“當時朕已是皇太女,參與朝政,可朕識人不清,與父皇一起誤信了楊恪,朕有錯。”
行吧。
程彧覺得,假如陛下這麼想,心裡能好受一些,那就這樣想吧。
但是,有些錯誤既然無法更改,那就只能選擇向前看。
“陛下,稍後白老將軍會身中劇毒,你要不要換件便服,前往白府去慰問一下?”
“要。”
蕭九齡轉過身去,安排阿池姑姑去挑些上好的藥材,一會兒一併帶上。
程彧見她轉身的瞬間,用指尾抹了抹眼角,方才面對著蕭九齡溫和了許多的臉龐,再次重新凝結成冰,透著一股子寒意。
“陛下,臣告退。”
“文和你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
“多謝陛下關懷。”
程彧控制著語氣,沒有暴露出自己內心的憤怒。
走出御書房時,他對著飄落到眼前的黃葉,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
“吳錦繡可真是一個瘋子。”
“幸好,陛下不像她一樣愛發瘋。”
原本他和吳錦繡的關係,只是敵國之間的較量。
哪怕楊恪授意許均殺了父親,他最終又殺了楊恪。
他和吳錦繡之間,嚴格來算,也並沒有什麼私人恩怨。
但吳錦繡這次利用白老將軍身負重傷一事,不惜送羊入虎口,讓吳功來向他傳話。
只為了利用白老將軍之死,向他傳遞出“順她者昌,逆她者亡”的張狂。
說明此人根本不配當他的對手,只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國敵罷了。
特別是那聲“程郎”的稱呼,一旦想起來,就讓人覺得無比的噁心。
“一個能把國家大事和兒女私情混為一談的執政者,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領頭羊。”
程彧並不是主張坐在高位的人要心中無情。
但公私不分,為了向他炫耀,不惜犧牲吳功,甚至讓其他的八十七人面對大周的盤查。
可見在吳錦繡的心中,她是視手下為工具的那種上位者。
挺好。
敵人比他猜測裡的噁心,但,也比他猜測裡的要弱。
“來而不往非禮也,甲申兄,我們去趙府。”
“大人,哪個趙府?”
趙姓可是大姓,在朝中任職的趙大人有四個呢。
“兵部趙尚書的府邸,我有事想問趙尚書。”
程家的馬車駛入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
白府後院裡。
一個三十來歲的精壯青年人,跪在白老將軍的腳下,哭得像個三歲孩子。
“爹!兒子這就向陛下請願,前往南疆駐守,有朝一日,兒子定要讓大周的鐵蹄,踏破梁國京都!”
“把關押您的地牢踏碎!把折辱您的梁國人,統統梟首,帶回大周給您踢著玩!”
青年白啟雖是武將裡武功最高強的那一個,精通兵法,百戰百勝。
但由於他性情敦厚溫和,慈不掌兵,白老將軍因此力排眾議,只讓白啟執掌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