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彧看了一眼傍晚的斜陽,對著跑出去老遠的果果大聲叮嚀。
“果果,晚飯我不回來吃了。”
“甲申兄!備車!”
“大人你為何不騎著馬去?”
程彧斜了一眼沒有默契的蕭甲申。
要是眼神能刀人,蕭甲申此刻一定舌頭不保了。
還是女密探會說話:“天機閣事涉機密,程御史公然打馬前往,太過張揚,還是備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地去比較好。”
“是這個道理,大人你稍等,我這就去找輛不起眼的馬車!”
“別找了,把車徽摘了就行。”
自從程彧上次用馬車拴著屍體逛街以來,京都的路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
程府的馬車離著他們老遠,都能及時地閃避開。
後來程彧乾脆換成了租車行樣式的馬車,有事趕路就貼上“程”字車徽。
上路時的清場效果,巡視的衙差來了,都得喊聲佩服。
而摘了車徽,只要換個大家不認識的侍衛當車伕,誰也不會拿它當回事。
車伕也是現成的。
女密探駕駛著馬車,在城裡兜兜轉轉走了兩刻鐘,這才前往靠近城牆處的偏僻街巷裡。
不多時,車簾在行駛的過程中挑開,女密探遞過來兩條細長的黑巾。
“程御史,還有甲申侍衛,請矇住雙眼,接下來的路,許進不許看了。”
程彧和蕭甲申對視一眼,滿眼笑意。
搞得這麼神秘,不愧是天機閣。
只是。
他的記憶不錯,蕭甲申的耳力過人。
蒙上黑巾也沒有用。
這麼想著,程彧和蕭甲申蒙上黑巾的同時,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頓時頭昏腦脹。
儘管還儲存著面對危機的本能反應,但想要探路的話,只能摘下黑巾來。
“天機閣還是有些手段的。”
程彧乾脆閉眼吹著風,這樣腦子能夠清醒一些。
估摸著又走了兩刻鐘,馬車像是車軲轆軋在了石塊上,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四周的溫度頓時下降了許多。
“這是鑽地道里了嗎?”
面對他的打趣,車伕女密探卻語氣極其嚴肅的回答他。
“看來下次再帶程御史來,就要直接請程御史睡上一程了。”
“……”
屬實是歪打正著了!
不過京城以北還有住窯洞的,程府的密室也在地下。
在京城下邊掏地道來建蓋天機閣,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程彧雖然腦子辨識不了方向,但他覺得,女密探在城裡拐了那麼多道彎,又跑到城郊入口接著轉悠。
想必,天機閣真正的位置,應該就在皇城附近。
不出意料。
馬車再次行駛了約莫兩刻鐘,冷氣熱氣交換了不知道多少次。
終於停了下來。
“程御史,到了。”
程彧扯下蒙在眼上的黑巾,又深吸了幾口地下帶著泥土氣味的新鮮空氣。
那股縈繞在周身的異香,終於消散了。
“這黑巾是什麼成份,居然能達到只讓人迷失方向的效果。”
面對程彧的提問,女密探只管收了黑巾不作答。
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程彧的視線範圍內。
嘿!
來到地下不貼地氣也就算了,還這麼高冷。
程彧也沒執著於破解天機閣的機密。
他挑開車簾,就看到唐閣主親自將馬凳搬到了車板下方。
終於得見唐閣主的真容,這一見,竟發現與唐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