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拿樹枝當工具,我是在拿樹枝畫農具。”
直到初見雛形,程彧這才說明了自己所做何事。
簡海誠大吃一驚,畫的意思是畫圖紙,現造一套犁地的農具出來?
他一邊好奇地湊上前去,一邊滿懷期待的問道:“文和老弟,你還懂怎麼製造農具?”
“略懂。”
這兩個字,頓時像一盆冰水,把簡海誠的滿腔火熱澆了一個透心涼。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光靠略懂皮毛,根本不知道農具其中結構的精巧,別說製造了,複製都難!
正想著,就見程彧把手裡的枯枝,往土裡一插,拍著手上的土漬,像欣賞一幅曠世絕作似的,欣賞著他畫出來的草圖。
“陛下!你快來看看!”
“這草圖,是不是比我寫的字好看多了?”
蕭九齡就在旁邊站著呢,生怕踩著哪塊土,導致程彧畫的草圖塌方,正輕手輕腳的往前走。
這邊,簡海誠看懂了草圖上畫的是何物,精巧在何處,激動得大叫一聲。
“妙!”
“絕妙!”
“妙極了!”
聲音之大,震得草圖上的土粒子往畫出來的小土溝裡,籟籟掉落了不少。
蕭九齡見程彧對此毫不在意,乾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心裡又驚又喜:難道愛卿對製造農具還有研究?
當她來到程彧的身邊,看向地上的草圖時,頓時眉頭緊蹙。
“這是何物?”
程彧有可能是略懂,但她確實是,真不懂!
不等程彧介紹,簡海誠激動的比劃著地上的草圖,牛牽引拉繩子的用力部位。
“回陛下!這是翻地用的犁!”
“但不是目前使用的直轅犁,而是曲轅的犁!”
直轅犁?曲轅犁?
“犁還分這麼多種類嗎?”
蕭九齡不懂就問。
簡海誠立即把直轅犁的細分種類,還有它的進化過程,以簡短的字句解釋完。
再次比劃著地上土粒逐漸坍塌的草圖。
“陛下請看,像這種曲轅犁臣還是第一次見到,別看只是改變了直曲程度,還把犁頭做了簡單的更改,但它使用起來,卻比任何直轅犁,更加輕便靈活,還能夠一個人來控制方向!”
根本不需要程彧來講解。
內行人簡海誠,光看草圖就明白,程彧的改動,能帶來怎樣巨大的變化。
蕭九齡聽完簡海誠的解說,依舊似懂非懂。
還是程彧最後總結了一句:“陛下,用了曲轅犁以後,翻地的人數可以由原來的兩人,減化成一人,效率提升一倍以上。”
“這麼厲害?!”
蕭九齡驚喜過望,脫口而出在讚歎道。
“愛卿原來不是略懂,你是造器的大能啊!”
大能?
誰?我!
程彧啞然失笑,趕忙澄清。
“陛下,我真的只是略懂。”
“那你怎麼會一下子,就把直轅犁改成了曲轅犁?”
面對蕭九齡的疑問,程彧總不能說,他只是單純的照本宣科,按照史料記載的畫了個草圖。
至於具體的改動,簡海誠不說,他還真的不知情。
算了,認了吧。
“陛下,我承認,我就是想偷懶,看到這直來直去的翻地工具,被牛拉著在地上拖著走,想到了馬車。”
程彧眼睛不眨一下,大腦則在飛速轉動。
大家聽好了!
我要開始說謊了!
蕭九齡不解地看了一眼同樣不解的內行人簡海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