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人至將死,其言也善的?
好在,程彧並沒有為找誰報仇的事困擾。
他用匕首抬起許均的下巴,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許均,我只是想問你,許府藏寶庫房怎麼進。”
“我若不說呢?”
“只能抓來你的至親,讓大理寺卿刑訊了。”
正逢遇到黑臉的大理寺卿,帶著五百禁衛軍與一百精兵,直撲許府。
程彧剛想給大理寺卿設計一套高效的刑訊方案。
許均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求你,讓我的妻兒死得安詳些,鑰匙在我身上,我可以替你蹚機關!”
“許均,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就能堂而皇之地,讓大理寺卿把許府變成人間地獄了。”
“你怎麼不去死!”
面對許均的無能狂怒。
程彧讓蕭甲申搜出鑰匙。
把許均交給大理寺卿去蹚機關。
“李大人,藏寶庫交給你了,我去抄別的地方。”
“程御史不一起去嗎?”
“我惜命,擔心許均想拉我一起下黃泉。”
啊?!
抄個家還有同歸於盡的風險?!
李秉看著一心求死的許均,突然感覺脖頸冒涼氣。
“李大人你放心,要是你們死了,我馬上送許均的至親去陪你們,大家黃泉路上好作伴。”
李秉覺得,可能要等到他被機關萬箭穿心,才能真正地放心。
況且他也不需要和別人共赴黃泉路,太吵鬧了。
而本來想拉著程彧去死的許均,見自己連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仰天長嘯!
“程彧!你如此歹毒!一定不得好死!”
“借你吉言,臨死前還能讓我掙扎一下。”
,!
“你!噗!”
許均硬生生地氣到噴血。
程彧瀟灑地揮了揮手,帶著隨行的大內侍衛,往兵馬相反的方向。
繞過許府的大門,直奔後門而去。
李秉不解地問下屬:“陛下不是讓程御史抄家嗎?他這是去哪兒?”
“大人,下官要是能猜到程御史的心思,下官就不會給您當跑腿了。”
言之有理。
李秉一把揪過還在嘔血的許均,現學現賣。
“許尚書,多留幾口血試機關,要是你昏了,我只能換人接替你。”
“你、你們!”
許均作為將死之人,還體驗到了何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程彧帶著人手繞到許府後門,環視周圍。
許府大門離著皇宮只有一里路的距離。
但最近距離皇宮的地方,正是此處。
周圍除了宮牆與綠植,還有固定位置值崗的禁衛軍,猶如來到無人之境。
“這裡距離皇宮正門只有百丈遠,禁衛軍日常在此巡邏。”
“抄家時難免會覺得靠近皇宮,有人在附近把守,不會列入重點搜尋的地方。”
妥妥的燈下黑。
正門和院子,早被禁衛軍與精兵堆滿了。
按理來說天衣無縫。
可許均抱著必死的心,卻還惦記著妻兒的死法。
這說明什麼?
“像許均這種貪了幾十年,還能不留證據的人,一定會給妻兒留後路。”
蕭甲申終於聽懂了。
“大人你是擔心,有許府的逃犯自這裡逃出?”
“小心駛得萬年船,大家用火摺子沿著牆壁和地面的縫隙,查查哪裡風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