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提前一天,託姚安給謝貴人送訊息,次日一早,下早朝之後,謝凜便看到,謝貴人在不遠處的亭子裡,等待自己。
他走過去行禮。
謝貴人也和他見禮:“見過謝大人。”
相互見禮的姐弟二人,看起來十分疏離,不知道的人見了,定要以為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係。
謝貴人讓身邊的人都退下:“我在這裡和謝大人說幾句體己話,你們都到遠處等著。”
亭子裡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
謝貴人看著謝凜:“不知謝大人叫我來,要和我說些什麼?”
謝凜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上次李家姑娘及笄禮上,明枝被誣陷殺人,謝家全族入獄的事情,不知謝貴人可還記得?”
謝貴人臉色微變。
謝凜繼續道:“我不知道謝貴人與皇后做了什麼交易,讓謝貴人寧願死謝府全族,也要幫助皇后……”
謝貴人呵斥他:“謝凜,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謝凜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怕謝貴人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上次謝府全族入獄,幾百口人差點被判死刑或者流放,是皇后的手筆。謝貴人可以對我沒有感情,但是您對謝府上下幾百口人,全都沒有感情嗎?”
謝貴人臉色煞白,猛地後退一步,她又連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宮中到處都是耳目,不能讓人瞧見她這番模樣。
“你說是皇后的手筆,證據呢?”
謝凜冷笑:“元衡不過被她推出去擋刀子而已,所以罪名落不到她頭上。”
謝貴人深吸口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凜忽然問:“謝貴人,我是謝家的骨血嗎?”
謝貴人渾身猛地一顫,瞳孔劇縮,身子搖搖欲墜,她連忙扶住旁邊的扶手,否則當真要跌倒在地。
“你,你當然是謝家的骨血,你忘記了嗎?我們母親為了生下你,損耗了身體,這些年來身體病痛不斷,你怎可懷疑你的身份?”
又怒喝謝凜:“二十二年來,母親日日早起為你熬藥的艱辛,你都忘記了嗎?”
謝凜苦澀一笑,又是拿這兩件事來說,彷彿怕他忘記母親的傷痛一樣,他們要他揹負母親的傷痛過一輩子。
“既然謝貴人不願意說實話,我也不勉強謝貴人。不過我要告知謝貴人一件事,若你繼續執迷不悟,興許那天丟了性命。”
謝凜續道:“說這話,不是我對謝貴人的親情還抱有什麼希望,而是你始終是謝家人,我不希望你出事連累我、連累謝氏一族。”
他躬身作揖,轉身離開。
謝貴人卻是慌亂不已,跌坐在長椅上,渾身不斷顫抖,冷汗浸溼了衣衫。
要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否則很多人會死!
謝凜的話,沒能讓謝貴人反思或者收手,反而堅定了她要殺死謝凜的決心。
元宵節過後,嬤嬤和兩個宮女回宮。
謝凜立即叫望山暗中清查物品,半日後,望山來回:“什麼也沒丟失,除了三爺您常穿的一身墨綠色錦袍,以及黑色披風。”
謝凜略作沉思,道:“也許是擱在何處,忘記收了。一身衣服而已,不必在意,不要聲張。”
沒過幾日,謝凜邀請溫庭慎以及太子上門做客。
溫庭慎向來欣賞謝凜,爽快應邀。
太子一直想要拉攏謝凜,自然也沒有拒絕。
在書房裡,謝凜請他們喝茶吃點心,商討國家大事,大家侃侃而談,十分暢快。
忽然,底下的人臉色慌張跑過來:“三爺不好了,您屋子裡不知怎麼的走水了。”
謝凜立即起身:“殿下與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