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楚軔大驚失色,抓住甘遂大夫的手:“我妹妹怎麼會這樣?”
百花也在一邊急切地看著,眼淚好像斷線的珠子往下滴落,哽咽道:“太子妃明明剛才清醒一瞬,還交代了……”
百花的聲音忽然斷掉了。
那不會是迴光返照,交代遺言吧?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楚軔也沒好到哪裡去:“甘遂大夫,你是神醫,是我妹妹最信得過的人,你一定要救醒她,哪怕她死……你也要從閻王那裡,把人給我搶回來!”
甘遂沒有說話,但他擦了一把額頭細密的汗水,唇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色,可見楚合意的情況十分糟糕。
鄭以釗與楊奇站在門口,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中,他們原本想來說,找到潤雪與段飛馳屍體了,但如今這種緊急情況,還是先讓甘遂給楚合意治療再說。
兩人臉色十分嚴肅,心情也都很沉重,楊奇拍了拍鄭以釗的肩膀,轉身出去了。
鄭以釗走到楚合意身邊,看著甘遂努力一次又一次,吊著她的呼吸與心跳,額頭上汗水不斷滴落,是真真切切地在和閻王爺搶命。
楊奇回到自己的屋中,心頭依舊籠罩著太子妃可能會死的陰影,太子妃是他崇拜的女子,他實在很心痛!
整個軍中,氣氛壓抑,他想喝口酒。
下屬這時候來報:“楊副將,那姑娘醒了。”
那姑娘被楊奇救回來之後,便是楊奇派人看守著,也叫大夫給她治療傷口,但是她傷得太重了,期間迷迷糊糊地醒來幾次,但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楊奇想要審問她,也沒有機會。
後來便是作戰,夜以繼日地殺敵,更沒有機會了。
現在得知她醒來,楊奇快步朝柴房走去。
這段時間,那姑娘都是被關押在柴房裡,身下只墊著稻草,身上也是破棉絮。
楊奇依舊認定她是奸細,是用苦肉計到他們身邊來的——潤雪狡詐多端,肯定能做出這種事情,所以即便那姑娘傷重,楊奇依舊十分防備。
因此,那姑娘即便躺著、昏迷著,手腳也是被綁著的。
楊奇走進柴房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以及一個雕到一半的木雕。
那姑娘雖然醒了,但是依舊躺在破棉絮裡,頭髮雜亂得好像雞窩,臉色也很蠟黃,臉上的傷痕縱橫交錯,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楊奇手中的匕首,鋒利地在木雕上劃了一刀子,才開口:“醒了?那就如實招來吧,你混入我們大啟軍營,想幹什麼?”
將士已經給蔡寧喝過水了,但她的聲音還是沙啞得厲害:“是公子救了我?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別多謝!”楊奇用匕首指著她:“我們這裡對待奸細,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即便是女奸細,也要被千刀萬剮。”
這場戰爭死去很多將士,楚合意如今還在生死線上掙扎,因此楊奇的眼底,有濃濃的殺氣,手中的匕首更是一下一下雕刻著木雕,凜冽異常,彷彿隨時能把蔡寧千刀萬剮了。
蔡寧愣了下,連忙解釋:“我不是奸細……”
“你還不知道吧?戰爭已經結束了,你們的成王妃與段將軍,已經被我們太子妃殺死,而且屍體被燒成了焦炭!”楊奇切斷了她的話。
蔡寧再次一怔,死了?潤雪與段飛馳都死了?
昔日她冒死給楚合意送水泥方子,送瀾城瘟疫房被燒的真相,幫助楚合意對付了潤雪夫婦,最後楚合意也幫她給慘死的未婚夫和長兄,以及因為護她而亡的十四人報仇了!
她沒有想到,雙方戰爭結束得如此之快,報仇的速度如此之快!
“成王妃真的死了嗎?你沒有騙我嗎?”蔡寧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