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跟隨她的手動而動。
卻只聽楚合意哂笑一聲:“上次臣女進宮,身受重傷,在紫宸殿外見過太子殿下後便暈倒了。醒來就發現這枚耳墜子不見了,原來竟在太子殿下手中。”
楚合意聲音揚起,如清泉迎著高山,逆流而上:“臣女相信,這隻耳墜子是太子殿下撿到而已,並不是太子殿下偷走的。大啟儲君怎麼可能偷竊呢,是吧,太子殿下?”
人群中發出“啊……”的低呼聲。
“我父兄雖然不才,但該給我的頭面從不曾少過,區區一枚耳墜子而已,丟失了便代表臣女與這枚耳墜子的緣分盡了,故而不曾去找。太子殿下今日拿了這枚耳墜子,送還臣女,目的何在呢?”
楚合意揚唇淺笑,聲音卻冰冷:“太子殿下心繫百姓,總不能是為了噁心臣女與臣女的夫君吧?太子殿下是這等小肚雞腸的人嗎?”
口口聲聲說,太子殿下不曾偷竊,太子殿下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但字字句句都在說他偷竊,說他小肚雞腸,說他故意噁心。
甚至連他偷竊耳墜子的動機,都直接言明瞭。
在場的人又不都是傻子,自然都明白楚合意話中的言外之意。
一個個看向東方曄的視線,帶了探究。
在東方曄不斷洶湧的怒火當中,楚合意道:“一隻不值錢的耳墜子而已,我從不曾將其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楚合意揚手,將耳墜子砸於地上,只聽“叮鈴”一聲,耳墜子碎了,上面的翡翠珠子不知飛到何處去。
謝凜道:“太子殿下可聽見了?我夫人說,這枚耳墜子,她從不曾放在心上。”
微頓,謝凜續道:“我也是!”
剎那間,東方曄周身的戾氣升騰起來,這讓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帶著毀滅眼前一切美好的架勢。
一隻手忽然從旁邊伸出來,抓住了東方曄的胳膊:“太子皇兄,今天是謝丞相與城安縣主的大婚之日,我們是來吃喜酒的,不是嗎?”
是東方朔,他竟然站出來做和事佬。
東方曄朝他看過來,他笑了笑:“太子皇兄,快讓他們夫妻對拜,等會兒我們和新郎多喝幾杯,趁他喝醉了,我們一起去鬧洞房!”
那言辭,那語氣,彷彿與東方曄之間,是多麼的兄弟情深。
可還未等東方曄有所回應,邊上的侍女忽然驚撥出聲:“王妃娘娘!”
成王妃潤雪,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