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迎來一場春雨,如絲如縷,把盛世繁華渲染成一幅水墨畫。
宋晚吟焦急的在濟世堂來回踱步,看著雨滴順著屋簷落下,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雨簾,洗刷著花草樹木。
已經過去一日,她派出白紹波和彪爺,帶領著一隊人馬前去懸崖峭壁上尋找九死還魂草,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難免憂心忡忡。
蕭景珩為了幫她尋找至陰體質之人,也在外面奔波,至今未有訊息。
那些患者們在花暮雪的施針救治下,暫時穩住了病情,多爭取了七日的活頭,若再找不到解藥,性命岌岌可危。
甜橙看見自家主子愁眉不展的樣子,心疼的煮了一碗燕窩粥端給她,勸說道:
“姑娘,你多少吃一點,可得保重好身體啊。”
宋晚吟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我沒胃口。”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道身穿蓑衣的身影,雨水順著斗笠流淌下來,映襯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英氣容顏。
“姑娘,屬下打探到了。”
宋晚吟一見是白紹波來了,愁眉稍稍舒展開來,焦急的問道:
“你們找到九死還魂草了嗎?”
白紹波拱手作揖,如實說道:
“姑娘,屬下帶著一隊人馬,在山上日夜尋找,發現九死還魂草彷彿一夕之間人間蒸發了似的。
後來,經過屬下的一番調查,終於打探到,這九死還魂草已經全被壽安堂給壟斷了。”
宋晚吟聞言大驚失色,看來這家壽安堂果然有很大的問題,先是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推薦靈丹妙藥,現在又把九死還魂草給壟斷了,看來對家是成心想跟自己作對,想要把濟世堂活生生的逼上絕路。
“我倒想會一會,這個壽安堂的東家了。”
她在心中猜測,說不定這次的假藥事件,跟壽安堂脫不了干係。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宋晚吟和甜橙再次女扮男裝,打算去壽安堂探一探東家的底細。
自從有了上次扮男子的經驗,這回主僕倆更是輕車熟路,就連站在白紹波的面前,他都要仔細的端詳好半天才能認出來。
雨勢漸停,天空一碧如洗,空氣清新怡人。
在前往壽安堂的路上,甜橙一想到又要見到薛掌櫃那張討厭的臉,便充滿了嫌惡之色:
“那個薛掌櫃就是個臭流氓,上次要不是有京墨在,奴婢恐怕就被他佔便宜了。”
宋晚吟抬頭一看,正巧看見薛掌櫃一張臉腫成了豬頭狀,輕聲笑道:
“你瞧,京墨不是幫你報仇了嗎?”
甜橙看到薛掌櫃這副狼狽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哈哈哈,他就是活該,自找的!”
來到壽安堂,薛掌櫃眼光毒辣的上下打量起這對主僕倆,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以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想必定是出身大戶人家。
他立刻諂媚的迎上前來,一笑就扯得嘴角生疼,表情看起來猙獰扭曲:
“這位俏公子,一看就器宇不凡,是自身哪裡不舒服,還是為家中患者前來尋藥啊?”
宋晚吟以一種奇怪的目光,審視起他來,故作訝異道:
“你是誰?”
薛掌櫃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抬起袖子遮擋住醜陋的下半張臉,賠笑道:
“公子切莫見怪,在下是壽安堂的薛掌櫃,只因不小心摔了一跤,才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甜橙一見到他就犯惡心,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在心中吐槽起來。
京墨還是下手輕了些,怎麼不把你滿嘴的牙齒全都打掉?
宋晚吟在堂內四處張望,想要尋找九死還魂草的影子,壓根就沒把薛掌櫃當回事。